“就是前面了。布蘭缇大人。”引路人低着頭弓着腰。
“我知道了。”她看着走廊深處那誇張的大門,此時此刻正敞開着,迎接來客。
她走進了這個裝修非常堂吉诃德風格的房間,裡頭四張巨大的石頭椅子,椅背離奇地高,做成了四種圖案。那像極了撲克牌裡的四種花色——說起來他家最高幹部,不就是四種花色嗎?
她一邊走,一邊因為視角的移動,看到了紅心石椅上綁着的,滿臉血的男人。
“……這是?”
“啊~不必介懷。”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轉過頭來“你來啦,布蘭缇。真是歡迎。”
他看着這個在石頭椅子上的特拉法爾加羅,用他自己特有的方式怪笑了幾聲。然後說:“這隻是我們今天會面的一個小插曲——我這邊的麻煩事。不過現在也不麻煩了。”
“你可能沒見過他吧,他是在我之後成為王下七武海的。”
——見過。每次見,都碰見他在做賊。
這次是賊被抓了嗎?
“如果通緝令上的見過算見過的話,那就是見過吧。”布蘭缇随意回複了他一句,偏頭細細看了看這個被綁住的可憐人呼吸的節律。
——醒着吧。這估計是在裝昏。要麼就是原來真昏了,現在剛醒。
“請坐吧。我們都沒有好好聊過。”多弗朗明哥示意了一下另外一張長桌的位置。
布蘭缇挑了個長桌的對面的位置,這樣才和多弗朗明哥保持着比較遠的距離。
“你請我過來,看一個被打到神志不清的男人。意思是,我不同意你的要求,也會變成這樣嗎?”
“哪裡的話,我對人一向很親切。尤其是優秀人才。”多弗朗明哥笑得很陰險,“我隻是覺得你的做法多少有點南轅北轍了,所以想要親切地幫忙呀。”
“南轅北轍?”
“你看,你有着非凡的實力,卻做着普通人都能做到的事情,何等浪費才華。你被世界政府驅逐,不就是因為想獲取真相嗎,可是獲取真相是強者的特權。你隻有獲得了霸權,才能推廣真相——但你看看你現在做的,難道不是南轅北轍嗎?”
布蘭缇沒有接話。
“我是非常珍稀才華的。隻要成為了我的家人,無論幹什麼我都全力支持。最高幹部不合你的意的話,你也完全可以自稱一派。我可以授予你獨特的權位,就算是最高幹部,也不能幹涉你的事。半獨立的性質,既自由,又有家人的庇護。不是很劃算的買賣嗎?”
“布蘭缇,你年輕,或許不明白。才華是有保鮮期的,你已經脫離戰鬥多久了?再這麼下去,光彩和才華可就生鏽了。我可是難以接受這種哀傷的事情,會為此特别心痛的。”
多弗朗明哥笑看着她。
“感謝您的親切。”布蘭缇的目光掠過不遠處的紅心,“出于回應,我也告訴您一個親切的事情吧。”
“哦?”
“那個人是醒着的。”布蘭缇笑,“估計都已經聽完我們的對話了。大概是因為不想和你開啟談話,也懶得看你,所以才閉着眼裝昏吧。要不讓他醒過來看看呢?我其實很好奇裝睡的人到底能不能被叫醒。”
“啊,布蘭缇。你就是細心,我甚至都沒發現。”多弗朗明哥将這個提議,看成對方向自己靠攏的委婉表達,于是他心情愉悅地說,“那是當然,當然要讓他醒過來好好接受教育。”
——操。
特拉法爾加·羅在心裡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