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
看在他已經這麼倒黴的份上。
希望命運之神别再讓他,在這種情況碰到桑塔·布蘭缇了。
特拉法爾加都能腦補出,萬一對方看到自己再次受制于海樓石的嘲諷表情了。
好歹也是一船之長,真是顔面無存。
好想删除今天的記憶。
羅一邊忍受着劇烈的颠簸,一邊也在思考目前的局勢。
多弗朗明哥及其家族在内,幾千人的體量,外加前來的海軍。來的時候,甚至還看到了CP-0。
就算現在說服草帽一夥撤退,真的還能全身而退嗎。
島外不知道有沒有軍艦包圍。如果有的話,那麼在船隻已經前往佐烏的情況下。這裡就要成為死局了。
他自己生生困死在這裡倒是無所謂。
……原本如果沒有和草帽同盟的話,就是自己單人潛入德雷斯羅薩破壞工廠的計劃,一旦被發現,也是孤身一人面對幾千家族成員的結局,根本沒什麼活路。
但是現在,已經借助了同盟的力量。最後還是要拖進這個泥潭,他有點不甘心。
陌生的異響忽然傳來。整個城鎮的居民、海軍都疑惑地四處張望。
特拉法爾加·羅也擡頭看了看周遭的情況,卻見無數的絲線從天幕墜下。
——!!!
“這是……‘鳥籠’。”
“‘鳥籠’?那是什麼?”路飛疑惑。
羅的眼神有點動搖。
米尼恩島上的漫天飛雪和德雷斯羅薩夏日陽光,在此時此刻重合。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聲音。
柯拉先生的最後的微笑,和施加在自己身上,沉重的,童話一般的“魔法”。
市民驚慌失措的喊聲、尖叫聲、哭泣聲,似乎穿越了十三年,降臨在這個陌生的國度。
對災難的恐懼,對生活的希望。
對家人的愛,對強權的恨。
由過去至現在,無論國度與文明,終是相同。
“不要把事情想得那麼複雜,羅。你是醫生的兒子吧?”
“把它交給海軍,它可以拯救一個叫做德雷斯羅薩的遙遠國度。”
牢籠已經構建完成。
擊碎了特拉法爾加羅心中關于帶着同盟逃去島外的最後一絲可能。也讓原本就存在的另一選項,他一直想要避免的,那個更加“不複雜”的選項,浮上水面。
他從未逃出十三年前的“鳥籠”,而現在,他有了親手斬斷桎梏的機會。
就在此刻,就在此地。
“喂。草帽當家的。”在路飛的肩膀上颠了許久的特拉法爾加突然開口。
“我知道,現在我們也沒有退路了。之前和你說的方法雖然繞了個大彎子,但确實能安全又有效地報複多弗朗明哥。可是,實際上,我也想直接找他報仇。”
“十三年前,我最喜歡的人,被多弗朗明哥所殺害。那是堂吉诃德家族的最高幹部,也是多弗朗明哥的……親弟弟。”
“诶?”路飛吃驚地說不出話。
感受過兄弟情深的他,可能怎麼也想不出來,怎麼會有人對親兄弟下死手。
特拉法爾加羅也做過哥哥,他愛護妹妹,敬愛父母。
所以年幼的他,才相信了多弗朗明哥不會殺害親弟弟這樣荒唐的謊言。
這是他最後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