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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缇懷疑是自己午睡睡太久了腦袋迷糊:“什麼?對不起佩金,我剛睡醒,有點腦袋不清楚……我剛才可能聽錯了?你說他怎麼了?”
“你已經問了第三遍了布蘭缇。”佩金回答:“你沒聽錯,他吃撐了。”
——吃撐了。
意思是吃了過量的食物,然後撐着了。
嗯。
一個在人類中非常常見的事情,為什麼放在特拉法爾加·羅的身上就那麼的奇怪。
布蘭缇看着這個黑發少年,以一種空洞眼神凝望着天花闆,非常前衛地采用了半坐半躺的坐姿,在折疊椅上放空自我。
她走過去:“……你吃撐了?真的假的?!”
“真的。”他毫無感情地說,“不知道今天誰輪值的午飯,肉醬土豆泥拌着意面該死的好吃,我連吃了三份以後……發現意面這個東西真的很頂飽。”
“……謝謝你的誇獎。但我現在有點高興不起來。”布蘭缇的表情從難以接受過渡到困惑不解:“你是為什麼一連吃那麼多啊。面食這種東西不但特别頂,而且喝了水以後還能加倍膨脹。”
“看《海之戰士索拉》來着,邊看邊吃就……沒注意。”他捂住臉。
“……不可以room出來嗎?”
“倒是也沒有到這種不手術拿出來,就要死的程度。”他說,“别再提醒我是個醫生了,布蘭缇。”
“好吧。”布蘭缇走到吧台邊,“那我煮點酸梅湯。不是說這玩意有促消化的作用嗎?不過得等稍微消化一點兒了再喝。太飽的情況下灌水隻會起反效果。”
“噗哈哈哈哈求你别。”佩金笑着捂肚子,“船長最讨厭酸梅子哈哈哈看見梅幹臉都會皺縮的程度。”
“那我晚飯做三明治吧。反正他應該晚飯也吃不下了,給喜歡面包的其他人一點改善夥食的機會。”
“好耶!”克裡歐涅和白雁舉手喝彩。
“火藥測試結束了?”他稍微坐直了點,問她。
“不太舒服你就躺着吧,又沒關系。”布蘭缇被這一問搞的很疑惑,“測試完了啊。報告不是讓強巴魯帶回來的了嗎?”
“……等等。那個報告是你寫的嗎?”
“是啊。”布蘭缇說,“不能因為我是用便攜打印機和熱敏紙打出來的,不能判斷筆迹,就不給我算績效吧——主要是爆破數據這東西有的得畫曲線圖,純手工顯得太糙了。”
羅愣了兩秒:“你的報告不都是——”
叽裡呱啦一大堆廢話的嗎。但上午那幾張熱敏紙可太簡約了。
“……特别長的嗎。”他選擇了一個委婉一點的措辭,“難道說花街的報告不是你寫的。”
“都是我寫的。”布蘭缇把面團丢進揉面機,往裡頭丢了蔓越莓幹,“之前寫的特别長,主要是因為不能見到人,所以也把它當聊天的媒介了。給你造成閱讀障礙了嗎?”
——說起來為什麼船長讨厭面包,可是船上卻能有面包機啊。果然是不講情理的海賊團,鐵拳鐵腕鐵石心腸。
他愣住,半張着唇的表情可以算是精彩,過了一陣才幹巴巴地吐出一句:“……那倒沒有。”
“還好布蘭缇寫的多。”佩金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趕緊抓住進行嘲諷輸出:“你要是隻寫一張紙,也不知道夠不夠船長反複翻的。花街的和紙那麼輕薄,折起來又打開折起來又打開地,看那麼多遍早就爛了。”
在特拉法爾加船長的表情變得尴尬又惱怒的同時,佩金非常勇敢地,用附加笑意的目光迎上船長略帶指責的視線,然後緩緩開口——
“……我真是笑死。”佩金說。
寂靜在船艙裡蔓延了一秒。
……也不算太寂靜吧,面包機揉面的聲音倒是挺明顯。
布蘭缇抿着嘴唇憋笑,覺得臉部肌肉酸的要死,然後從吧台給佩金豎起來一個大拇指。
這就是北海男兒嗎,好猛。這什麼臨危不懼,極限嘲諷,勇敢輸出,不畏強權,搞半天特拉法爾加·羅帶出來的船員完美地和他本人的品質一脈相承嘛!
“……佩金。”特拉法爾加船長陰沉着臉開口,“你——”
砰地一聲,貝波打開了餐廳的門進來。
“船長!!!”它說着,還擺出來一個水手給船長敬禮的姿勢,“購買的槍支武器到位了!”
——嗯?這種情況下還能購買得到槍支?
“我也不能光靠着那些土辦法。”羅雙手放在腦後,“制作出來當然最好,但萬一我們的條件有限,次品率太高,也是不行的,戰場上用故障武器會出人命。越是這種‘戰争’越需要PlanB。”
“雖說凱多是地下世界joker的最大客人,可是看起來他對于地下軍*火的掌控力很一般,或者說壓根沒費心力去管這些事?反正通過地下渠道,雖然麻煩了點但還是能獲得相當數量的武器。”
“可是。再怎麼地下,和之國也是在他的掌控範圍内。你出海了?”布蘭缇驚訝,“在别的地方完成的交易?怎麼可能?和之國可是有‘飛瀑’的啊。”
一個藍色的光圈忽而在他的手中出現,然後瞬間擴大到肉眼不可及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