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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濕的觸感在臉上蹭過,布蘭缇皺了皺眉頭。
……好臭啊,這什麼幾百年沒刷牙的味道。
正當迷迷糊糊的她準備别過臉接着睡的時候,一股危險的氣息忽然讓大腦清醒過來。布蘭缇猛然睜開眼,一隻猛虎已經張開了大口,正準備咬斷她的喉嚨。
——!!!
她立刻翻身,腿上發力一踹。這隻猛獸立刻斜飛了出去,撞斷兩根樹幹,而後沒有了生息。
“卧槽……吓死我了。”差點就要被吃了的布蘭缇的心跳還未平複,趕緊摸了摸脖子,好在隻是些潮濕的唾液,沒看到血色。
應該沒劃傷吧??劃傷了的話需要打狂犬疫苗嗎??
她站起來,想找個河流照一照自己的脖頸。
——诶等等。
布蘭缇忽然覺得不對,身體的運作太過于正常和順暢了。她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動了動軀幹。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太奇怪了。
“誓約”再怎麼強韌,對□□的加成也是有限度的。
概念星辰的沖擊力,足以改變地形。人體在那麼強的沖擊下,能保持形狀都已經是奇迹了,怎麼會……
她趕忙找到了水源處,在勝者島的湖邊看到了自己——真的一點傷痕也沒有。
她看着湖面上的臉,覺得莫名的有點奇怪。而且,身上的衣服竟然也換了一套完全沒見過的。她趕忙解開扣子,撩開襯衫的領口,皮膚上劍穿麥穗的紋樣倒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在身上。可撸起袖子,手臂上原來的傷疤竟然都不見了。
這看着也不像是穿越了呀。
布蘭缇回到原處,四處查看,希望能找到一些自己是被誰救助了的痕迹。可是除了當時的沖擊所造成的焦黑土地,什麼也沒發現。
——是誰救了她嗎?可是為什麼又要給她一個人又丢回島上?這麼幹好事不留名圖什麼呢??
布蘭缇繞着這塊毀壞的焦炭深坑轉悠,實在是想不太明白。
忽而,腳底又什麼東西硌到的感覺,布蘭缇擡腳一看,一枚金疙瘩卧在勝者島幹燥的紅土中。
她撿了起來。
勝者島是個無人荒島,也正因如此,黑胡子海賊團和紅心海賊團的交鋒,才沒有導緻大量的平民傷亡。無人島上,這麼淺表的地方能有黃金?難不成這還是個有金礦的島嗎??
忽然意識到什麼的布蘭缇掏了掏身上陌生的衣服,卻隻在口袋裡找到一枚戒指和那個灰色尖晶石。黃金紀念币和項鍊卻不見了。
難道說金屬都被燒穿了?除了這個耐高溫的铼?
話說回來,在這個島的話,要怎麼出海啊。徒手砍樹然後造木筏嗎?繩子用什麼?藤條?海軍雖然教過荒野求生,可沒教怎麼這樣出海啊。而且羅現在在哪裡?也沒有指針……
頭好大。感覺信息太多了,腦袋有點處理不過來。
因為單單是她活着,還無傷,這一條已經足夠吊詭了。
她絕望地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島嶼。無人島不會讓無辜性命受牽連,這當然是好事,但現在她也無法獲得信息,也沒辦法出海,這就是壞事了。
這個煩惱持續了接近半個月。
正當布蘭缇以為自己幾乎要成為野人的時候,風帆和船隻靠岸的聲音卻如同神迹一樣出現。
“你們!都趕緊的!把空桶都搬下來。”為首的一人揮了揮手,“在這個島上裝好淡水帶上去。船長說了,時很緊迫,我們要趕緊出航,不然來不——”
他被擰着肩膀壓制住,單膝跪在了地上。
“誰!”男人驚叫着喊。
瞬間,幾十把槍對準了中間這個穿黑襯衣的女性。
“把你們的船長叫出來。”布蘭缇看着幾乎把自己包圍的槍口,語氣嚴肅卻平淡:“我要和他協商。”
“你是不是發癫了?!竟敢對‘四皇’旗下的海賊團出手?!”男人惡狠狠地說,“你到底是哪兒來的瘋女人?!”
——四皇旗下海賊團啊。
布蘭缇盤了盤腦内的信息。凱多和BIG MOM的都已經倒台,他們旗下的海賊團不至于這麼嚣張。那就是紅發或者黑胡子旗下的?
“讓你們的船長出來,聽不清楚嗎?”布蘭缇稍微加了一下按在對方肩上的力道,然後空出一隻手,随便指了指對面一個戴帽子拿槍瞄準的海賊,“就你吧,紅頭發戴帽子的,你去通報。”
對面的那個明顯是個新人,猶豫間把目光投向了身邊的前輩。而這個前輩點了點頭,他才忙不疊飛奔去了。
“等着瞧!我們‘俊美海賊團’可不是吃素的!”
布蘭缇的眉間跳了跳。
俊美海賊團……
這是什麼鬼名字。話說這到底是紅發還是黑胡子的麾下?這個起名風格,是不是和那倆的畫風都不太搭配??
倒是要看看,誰還能比她家船長更俊美。
“無理之人!”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和非常文雅的呵斥,“放開我的部下!”
布蘭缇轉頭往船隻的地方看去。
一個戴着牛仔帽的男性出現了,牛仔帽還貴氣的很,有着很難打理的絨毛綴飾。花哨的帽子之下,是打理得當,一點毛躁都沒有的過肩金色卷發,柔順無比,有着絲緞一樣的光澤。
“……”布蘭缇看了看自己已經炸毛的發梢,深刻體會到了對面的精緻。
從對方走路的姿态來看,确實像個優雅的貴族少年。而他腰間佩戴的西洋劍、胸前别着的玫瑰花,也特别具有法式浪漫風情。而且還和特拉法爾加·羅一樣,穿着個高跟靴。
好騷啊。
距離足夠近的時候,他的臉才從帽檐的陰影之下完全顯露。
“啊…确實好帥。”布蘭缇愣了愣神,“不過這個帥得得其他人不像一個圖層的程度好像以前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