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他說的是真的，我……我不是出車禍才穿書的，我是為了賺錢才進入遊戲當測試員。】

羅霄苦澀的聲音在廉婳腦海響起。

【十年前，我和一群狐朋狗友喝醉後飙車，不小心撞死了一個人。】

【死者背景厲害，家屬想讓我償命，可車禍撞死人是判不了死刑的，對方想盡辦法也隻能給我判了十年。】

【我坐了十年牢，出來一無所有，家裡怕招禍不肯認我，我又受不了苦日子，這才冒着腦死亡的風險當全息網遊的測試員。】

“全息網遊？”廉婳看向龍先生，“這遊戲風險很大？”

“是的，開發階段很不穩定。”龍先生神色凝重，“因為是直接連接腦神經，稍有不慎就會損毀腦組織，造成測試員腦死亡的可怕後果。”

“既然如此，為何非要開發這麼危險的遊戲？”

“這隻是開發階段，一旦開發成功，将會是世界性的重大突破，以後技術成熟後，不止能帶來絕妙逼真的遊戲體驗，還能應用于其他領域，這是大勢所趨。”

龍先生在廉婳譴責的目光中溫聲解釋。

“遊戲測試員雖然冒險，但收獲豐厚，每位測試員我們都提前支付巨款補償金，不會虧待任何人的。”

“如果不幸在遊戲中出了意外，我們會十倍補償家屬賠償金，另外還有高額人身意外保險，總之，願意參加遊戲測試的都有會死在遊戲中的心理準備。”

廉婳盯着龍先生看了片刻，目光收回，在意識中看向羅霄。

羅霄蜷縮在她的識海裡，看起來無助又可憐。

【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廉婳目光懷疑，【你要是坐了十年牢，怎麼現在看起來才十八九歲？】

【姐啊，我這是車禍前的樣子，現實中我已經三十歲了。】

羅霄的聲音更苦澀了。

【你盡管相信龍先生吧，他本就是為你而來的，不會害你的。】

羅霄如今恢複記憶，想起來遊戲的前因後果，隻覺像嚼碎了十斤黃連般苦不堪言。

他根本就不是龍傲天主角，不過是個中間人，引龍傲天系統找上廉婳的媒介。

所以，系統才一再強調他必須殺死青蓮大神，龍哥早就知道他殺不了青蓮大神，他就是個送菜的。

龍哥的目的就是想跟青蓮大神綁定。

隻有青蓮大神才能解開加密系統，解鎖真實世界背景。

雖然被利用了，但羅霄一點也不恨系統，他很有自知之明，靠他自己根本就完不成任務。

反而把身體貢獻給青蓮大神，讓廉婳完成任務，才有可能帶他離開遊戲世界。

對羅霄的話，廉婳沒有全信，也沒有不信，她又睜開眼，看向面前站着的系統龍先生。

“看你的樣子，莫非是遊戲公司的老闆？”廉婳微微眯眼，目光探究，“你不會就是這遊戲的設計者吧？”

“不是，我隻是公司設計出來的智能系統，每個測試員都會綁定相應的系統一起進入遊戲，全程監控數據，及時調整策略，盡可能保護每位測試員。”

龍先生說完，看着廉婳又道：“你應該也是測試員，最早一批測試員。”

“那時候遊戲剛開發，還沒有完善的系統，測試員都是孤身進入遊戲，沒有綁定輔助系統，所以才容易出事。”

“我們後來開發出來的系統還有個任務，就是盡可能把之前陷入遊戲的測試員帶出來。”

“我是測試員？”廉婳蹙了蹙眉，心裡又沉又亂，雖然出乎意料，倒也合情合理。

廉婳接受自己是遊戲測試員的身份，而且隐約覺得自己進入遊戲和羅霄的理由不一樣，她不是為了錢進入遊戲的。

“你知道還有誰是測試員？”廉婳想起鴻鈞，目光複雜。

“不知道。”龍先生搖搖頭，“測試員進入遊戲如果死亡，意識就會渙散，逐漸淪為隻知道執行任務的NPC。”

“我們很難分辨遊戲裡遇到的人到底是真的NPC，還是失去意識的測試員。”

“不過如果有懷疑的對象，倒是可以試探，如果對方曾經是測試員，言語行為中肯定還殘留着人的痕迹。”

廉婳回想鴻鈞的一舉一動，覺得他很可能也是測試員。

隻有人才有那麼複雜叵測的心思，還有他那已臻化境的高超演技。

“要怎麼才能離開遊戲？”

“做任務，遊戲通關後，離開的通道就會打開。”

“那我的記憶呢？”廉婳拍了拍自己腦袋，“離開遊戲，我的記憶能回來嗎？”

不然就算回到現實世界，她腦袋空空，什麼都不知道，要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