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歲垂眸：“不行啊前輩，若是我在這時候睡了，那處出了什麼事情，我沒有出手的話，一切将不堪設想。”

如今這景色早已在佘歲的識海中浮現過千千萬萬遍，但後來卻不曾再浮現，因為他那時候已經不用擔心太多了。

重睛飛到佘歲的肩上，輕聲歎道：“年年，自從你師尊仙逝後，你便沒下過山，甚至日日待在望影湖，誰也不見。如今你又……”

“當初我可是見了前輩。再說了，那時候望影湖不對勁，我自然要守着，時不時的還能加強結界。”佘歲伸手攏了攏鬥篷，對于重睛的話糾正了一點。

重睛沉默了片刻：“啊對，不說吾倒是忘了，那時候吾日日跑去找你……”

“前輩，有東西！”

重睛還未說完，佘歲便出聲打斷了它的話，并踩着房頂往那燈火通明的閣樓飛去。

廂房中，謝免看着已經睡下的女子，走到從女子躺下便點燃的香爐旁坐下。

香爐中冒出的青煙如同有生命一般向床榻上躺着的女子飄去，但卻未近床榻，而是在床榻外聚集成一團。

煙霧的中心漸漸的變透明，而上面還浮現出了景象，景象不停的變化，直到出現了人的身影時才不再随意跳轉，而是随着人的行為而動。

看着煙霧中的場景，謝免默默的抓起了桌上碟子中的瓜子吃了起來，不知是啥原因，他總覺得今夜的瓜子格外有味道。

謝免剛想着會不會是要解夢的緣由，他就看見夢中還年少的女子偶遇了一名俊俏的書生，還将這書生帶回了自己的家中。

“果然，話本子的那些東西都是有具體的，并不是憑空想象。”謝免當初可是整個仙門中看山下話本子最起勁的，當初還追更了一個系列，還好成功完結了，才沒讓他所付出的時辰有所遺憾。

那時候他還将話本子帶回了仙門，賣給至雲仙門其他的人，其中四長老是最喜歡看的，每次隻要他說下山是去買話本子，四長老都會給他打掩護。

就在謝免回憶過往感慨萬分之際，夢中的場景突然閃爍，随後便出現了幾道裂痕。

裂痕中冒出了幾縷黑煙，黑煙先開始還隻是張望四周，但就當望到謝免所在的方向時，黑煙卻直接襲了過去。

謝免也沒躲，靜靜的看着黑煙離自己越來越近。

謝免放下手中的瓜子，伸出……

嗡——

一把冒着火焰的利劍從窗外飛了進來，直接将黑煙定在了一旁的牆上，原本還是虛無之體的黑煙，此時卻如同有了實體，無論如何動彈也掙脫不了。

謝免看向木窗，隻見木窗被一隻手打開，然後一位身披鬥篷的人從窗外走了進來，進來後窗子還被關上了。

“年年兄？”謝免一眼便看見了佘歲肩上那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格外顯眼的重睛，重睛都在了，那這披鬥篷之人就隻會是佘歲了。

隻不過年年兄不是在岙谷嗎？怎麼會來初陽了？就算下山玩，也玩不到初陽來吧？

“怎麼又是你這小子？！你還陰魂不散了是吧？”重睛一聽到謝免的聲音，就迅速飛到謝免的跟前，不讓佘歲與謝免有任何的對話。

謝免攤手，無辜道：“我怎麼會知道重睛前輩和年年兄出現？我在這裡隻不過是因為這是我賺錢的地方。”

重睛一聽就不對勁：“賺錢？你在這種地方賺錢，幹什麼賺錢？”

“幹人啊！”

重睛：“……？”

佘歲快步走到利劍前，伸手抓住黑煙，将它從利劍上拔下，在他将黑煙拔下時，利劍也化為靈力回到了他的身體之中。

“幹人賺錢？這是什麼賺錢的法子？”剛提着黑煙走過來，佘歲便聽到了謝免與重睛的對話。

“不不不，他胡說的，你不必當真！”重睛見是佘歲，連忙飛到佘歲的身前，向佘歲解釋。

“對，的确隻是我在胡言亂語。”謝免見佘歲赤手抓住黑煙走過來，又随口問了一句，“這是什麼東西？”

這黑煙他倒是不難看出是何東西，隻不過佘歲能赤手将其抓住，還不受任何影響倒是讓他有些意外，畢竟這東西可不是随随便便一個仙門弟子就能毫無顧忌的用手抓的。

“隻不過是一隻夢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