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将整個夜幕照亮,夜間的冷意也因這突如其來的大火而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驚慌失措的聲音,還有四處找水想将火撲滅的人群。
“花兄,你……小心點!”
謝免與花鶴一同出現在大火前,看着能将他們二人一并吞噬的大火,花鶴話也沒說的就持劍鑽了進去,謝免開口正打算說什麼時就隻看見花鶴鑽進去的影子。
見花鶴鑽進去救人,謝免便找了一個木桶,和其他人一起找水滅火。
如今因為大火,原本以為睡下的人都已經醒來,或許也是因為大火,大家都急着撲火,一時間也沒太在意謝免這個不屬于寨子的人。
謝免提着水桶撲了五次火後,這火勢沒有任何消下去的意思,反而還在謝免将水倒下去時往謝免近了點。
謝免默默的看了眼自己的這片區域,然後又看向其他人負責的地方,除了他這裡的火勢是越來越猛之外,其他地方的火勢都在減小。
“謝兄你離這火遠點,它好像是針對性的。”花鶴不知幾次進出了火焰,将人放在了一旁的空地,在看見謝免拿着水桶正在火焰的跟前就出聲說了句。
謝免了然的點頭,将手中的水桶塞給身旁一個剛剛跑過來的姑娘,就走到被花鶴救出來的那群人面前,而花鶴在說完後就又鑽進了火中。
“既然醒着的話,那就來說說這火是怎麼回事。”謝免一把抓過一個還未昏下去的人的衣襟。
這人滿臉驚恐,雙眼飄忽不定,在聽到謝免的話時才仿佛回過神,哆哆嗦嗦的開了口:“是……是一個穿着鬥篷的人,沒看清臉,是那個人放的火,他把阿禦帶走後就放火想把我們全都燒死!他要我們全都死……”
“阿禦是……”謝免眉頭微皺,目光不經意的略過被火焰所吞噬的木屋,卻突然看見一個人影從木屋後走過。
“你可以暈了。”謝免将男子放開,起身往那人所消失的方向追去。
夜風依舊冷的刺骨,遠離被火焰吞噬之地後,黑暗再次落下,四處也靜的可怕,隻有穿梭在林間的腳步聲與愈加沉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見。
謝免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不遠處的身影,那人在進入樹林後也發現了他的存在,一直在往難行之地走,但也不隻不過是拉開了他們之間的一點距離,并未将謝免甩開。
見周身的月光越來越暗,謝免便加快了步伐,若是沒了照明的月光,他還想跟上去實在太難。
謝免随腳将地上的石頭踢起,拂袖将其作為武器向不遠處的人丢去。
此人輕而易舉的躲過,但卻不知為何停下了腳步。
“你……”謝免停在了此人的身後,話才說個開頭,就看見此人緩緩地轉過身來,入眼是一張熟悉的面容,“年年兄?!”
重睛從鬥篷中飛去,見是謝免,言道:“吾就說怎麼會有人在這時候追上來,還怎麼都甩不掉,原來是你這小子。”
“重睛前輩,你們怎會在此處?”謝免一邊說着,一邊還不忘抓住佘歲的手腕。
佘歲眉眼微彎,語氣溫和:“我同前輩是來找妖的。”
“妖?這火也是妖放的?”
佘歲與重睛是岙谷中人,又怎麼可能做出放火燒人這事?修仙之道有一條是明令禁止的,那便是不可濫殺無辜。
重睛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你小子怎麼總是說些廢話,不是那妖怪放的,難不成還是我們放的?等等,你追過來不會以為放火的是我們吧?!”
“所有人都在想方法救火,被花兄救出來的人也說放火的人穿着鬥篷,年年兄又好巧不巧的晃了過去,我不想追都不可能。”
謝免突然看向重睛,疑惑道:“不過,為何前輩不将那火焰收了?”
重睛迷惑:“吾怎麼收?不是有花鶴那家夥嗎?”
“前輩不是鳳凰中的鳳王嗎?鳳凰不是會涅槃重生,善火嗎?”
“鳳凰?涅槃重生?善火?!”重睛說一句離謝免近一步,“你既然膽敢把吾跟那鳥族的鳳凰相提并論!善火的是朱雀,而且朱雀是神獸與天地同歲!能涅槃重生的鳥族吾都沒聽說過,你們這些人族的家夥怎麼把這事越傳越離譜了?!”
“好好好。”謝免連連點頭。
這鳥族的事情也沒人同他說過他,這些東西他還是看話本子看來的,雖說話本子大多都有亂編的嫌疑,但他也沒想到就連這事也亂編。
不過,重睛原來并不是妖族的鳳凰嗎?
見謝免如此敷衍,重睛更氣了:“若是再讓吾得知你将吾同鳳凰相提并論,吾絕對讓你生不如死!他是百鳥之王,又不是妖族之王,怎能與吾相比?”
“前輩,别生氣,如今正事要緊。”佘歲順勢将謝免護在身後,提醒了重睛一句。
“嗯。”見佘歲有意護着,重睛也不好追究,隻是落在了佘歲的肩上。
“年年兄可是還要追那妖物?”這還能追上嗎?
佘歲點頭,然後看着謝免抓他的手:“既然如此,你能先放開我嗎?我真的不是放火的人,而且你就算不抓着我我也不會跑,你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