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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陛下派人來尋您,說是陛下在禦花園,讓主子去一趟。”
謝免剛醒,便從宦官的口中得知了此事。
如今正當暮春,才靠近禦花園,謝免便聞到了淡淡的花香,還摻雜着幾縷胭脂水粉的味道。
晨間下了細雨,禦花園中的白牆、假山上爬滿了帶着水珠的綠藤,遍地皆是各式各樣帶着水珠的花,就連池中也滿是荷花,将水遮的看不見。水中的魚兒也紛紛躲在了荷葉之下,若無人上前喂食,還不肯出來。
看着如此淩亂又繁華的禦花園,謝免不知為何想起席今朝在岙谷的那些花,當初席今朝帶他去看過幾次,和這個一樣的雜亂,但咋就沒這個來得這般賞心悅目呢?
“陛下,這幾日失蹤與慘死的男子越來越多,死狀也一次比一次慘烈,若是再不加派人手,那後果定然不堪設想。再不将兇手找出,會讓百姓更加惶恐……”
謝免他繞過一個假山,才看見立于池上的木亭,就聽見木亭中傳出了一名女子的聲音。
上官螢的聲音幽幽響起:“惶恐什麼?死的隻不過是一些不守規矩深夜出門的男子,他們死的也不無辜。沈相,你可去其他七荒看過?”
沈相一愣,拿着卷軸的手一緊:“陛下此話何意?”
“那裡的女子可過不上初陽這般的地位,别說晚間不能出門了,她們連白日也不能踏出房門半步,若被發現,那就有挨打的份。”
上官螢一笑:“沈相,你可還記得為何初陽會存在?又為何是女尊男卑?為何叫做初陽?”
“微臣不敢忘記。”
上官螢起身,頭上金钗上的珠子随着她的動作而發生微小的碰撞,并發出清脆的響聲:“初陽為的便是讓那些男子嘗嘗他們的規定的滋味,既然無法感同身受,那就讓他們親身了解吧。”
“不,初陽的……”
“既然來了,又為何躲躲藏藏,竊聽朕與沈相的話呢?”上官螢走到小亭邊,對假山後的人說道。
謝免走出假山,無辜的擺了擺手,向木亭走去:“我也不想的,但總不可能打擾陛下與丞相議事,就隻好躲在一旁閉耳了。”
“沈相,此時日後再議,你先下去吧。今日朕有更重要的事情同安妃說。”上官螢揮手,讓沈相退下。
沈相見此,也無法再說什麼,隻能離開。
當沈相走出木亭時,謝免才得以看見沈相的樣貌。
嬌小的面容,卻無半分柔弱可言,杏色的瑞鳳眼為她增添了幾分溫和,一襲紅色的官服包裹着她婀娜的身子,手持卷軸,頗有端莊大方之意,與之身份很是符合。
沈相與他擦肩而過,一股清香便在謝免的鼻尖停留了片刻。
待沈相走遠後,上官螢明豔的面上才多了幾分笑意:“安妃這是看上了沈相?雖說沈相還未成親,但也從不喜覓春院那般地方出來的人,可惜了。況且你已經是朕的妃子,若是有二心的話,朕可不會放過你。”
說出的話倒是可惜,但語氣中卻滿是對謝免的輕視與嘲諷。
若不是顧忌如今的處境,謝免真的想翻個白眼給上官螢,此時卻隻能作揖言道:“回陛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雖說沈相貌美,但卻不及陛下您的幾縷青絲,又怎能撼動陛下您在兔安心中之位?”
上官螢眉目間多了幾分笑意,指尖輕扣桌面,輕聲道:“來這裡坐着。”
謝免緩步走到石桌旁坐下:“不知陛下找兔安所為何事?”
“之前為緣兒所确定的驸馬拿着聘禮來了,你可見過了?”
謝免還未徹底落座的身子又蹭的站了起來,看着上官螢的目光中帶着滿滿的疑惑:“我為什麼會見過他?”
見這個準驸馬對他隻有壞處,沒好處吧?
“是嗎?”上官螢不信。
“我沒見他幹什麼?我雖偏愛美人,但也不至于饑渴到去霍霍他人的東西,好吧!”奪人所愛在他這兒可是要被他生生世世唾棄的。
上官螢低頭将溫粥喝完,拿起用金線繡着荊桃的絲帕擦擦嘴角,便道:“今夜的宴會便帶上你。今夜朕要去你的寝宮,你記得好生準備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