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的藥對于古檸這個鹿妖而言很簡單,為了這來之不易的安穩,她也不可能放棄,于是她便斷了一隻鹿角,用于給上官螢治病。
服用鹿角後,上官螢的病很快便有了好轉,但預料之中的賞賜并沒有到來,到來的是古檸被除妖師抓入天牢,并在午時三刻将她的神魂消滅。
古檸被抓後,上官螢抄了王梧的府邸,卻隻放了王梧的生路。行刑的當日,上官螢也在,或許是為了親眼見證古檸的死去才得以安心吧。
但就在天雷将要劈在古檸身上時,王梧出現為古檸擋下第一道天雷,也是最重的一道,這一道天雷直接将王梧的身魂劈沒了。
可是,古檸不知道,因為那時候她早已被折磨的暈了過去,這一暈便再也沒有醒來。
後來,大将軍将一個女嬰抱到上官螢的身前,說是王梧與古檸的子嗣,在此之前上官螢也的确聽說過此事,但如今在她眼前的孩子其實是古緣所化,做這一切的原因隻是為了能留在上官螢的身邊。
上官螢對她猶豫了,最後還是留下了她,讓她成為了自己的子嗣,将她撫養長大。”
“上官緣就是古緣的話,那你是誰?初見時,你說你叫鹿歸念,靈鹿歸林,勿念勿想。”當時他還覺得這名字很有意思,如今看起來是很有故事。
花鶴問:“你是王梧?”
鹿歸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覺得他有些無可救藥:“我不是,他已經被天雷劈死了,身魂俱滅。”
“你是人,但你身上有一半鹿妖的精血。”佘歲聲音輕飄飄的,好似下一瞬就會直接倒下去睡着。
謝免一愣:“你是王梧與古檸的孩子!上官緣的親弟弟?”
鹿歸念是說了王梧與古檸有一個孩子,但卻沒說這孩子去了何處,甚至若非必要,都會對這孩子隻字不提。
“他們有孩子嗎?不是隻有古緣一個嗎?”花鶴細細回想了一下鹿歸念方才所說的話,怎麼也不記得鹿歸念有說過另一個孩子。
鹿歸念點頭:“是。這麼久以來都是姐姐用公主的身份将我養大,而這些案子也有我的加入,還有上次在河邊也是我對你大大出手。”
“猜到了。”
其實,隻要回想一下庚相公同他說鹿歸念的傷勢,再加上如今鹿歸念說的這故事,與遇難的那些男子,這一路的遭遇是個怎麼回事,他也猜到了不少,隻不過總感覺有些東西串不來。
“那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你不是她的弟弟嗎?還是說你遇見了更厲害的除妖師?”花鶴不明白,鹿歸念竟然是上官緣的弟弟,并将他養這麼大,那為何鹿歸念會成為這樣?
聞言,鹿歸念自嘲的笑了:“弟弟?我從頭到尾都隻是她複仇的傀儡罷了,身為傀儡就是用完就扔掉,你們的猜想是對的,我這副模樣的确是她所造成的。”
見佘歲要睡下去,謝免連忙将手中茶杯塞進佘歲的水中,見佘歲喝下後,又為其倒了一杯,言道:“那你如今又為何将這些同我們言說?為了揭發她,讓她同你一起下地府?”
佘歲将謝免倒的水一一喝下,但他隻要一喝完,謝免就會給他滿上,弄得他有些苦惱,對于謝免此舉很是不解。
比起佘歲的迷茫,重睛倒是直白多了,直接一翅膀拍在了謝免又要倒水的手背上,罵道:“别人灌酒,你灌水啊?年年又不是水族的人,更不缺水,你喂他這麼多水做什麼?手癢就去玩其他的東西,别給動不動就給年年倒水喝。”
重睛就沒見過謝免這樣的人,這是把佘歲當什麼啊?魚嗎?!
“這不是見年年兄要睡了,就想着喝點水清醒清醒,别錯過重點了。”謝免默默的将茶壺放下,看着被重睛拍紅的手背,不由得疑惑重睛的力氣怎麼這麼大。
佘歲點了點頭:“謝謝,的确不能錯過。”
重睛飛到佘歲的肩上落下,目光落在已是靈魂模樣的鹿歸念,言道:“你和你姐姐還當真有些不同,你姐姐的爹爹也是一隻鹿妖,因此才會有原形,而你不是,因此你身上的靈力才不如她的強大。你若是想讓他們把你姐姐解決了,那就太簡單了。”
“不是!我不想讓姐姐死!我想拜托諸位讓姐姐恢複理智,她如今已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她本不該如此的。”
謝免将之前放在懷中被燒的所剩不多的紙錢拿了出來,上面還有一朵妃色的荊桃花,問道:“這是你姐姐的?你姐姐是鹿妖,但為何會有此物遺留?”
鹿歸念将目光落在謝免手中的紙錢上:“姐姐說,這是為了祭奠爹娘。”
“你如今多大?我聽聞公主今年也才及笄,但你怎麼看着跟四十多歲的模樣?”花鶴有些不解,鹿歸念不是人類嗎?怎麼年歲和樣貌對不上号?
佘歲将謝免給他的水飲盡,言道:“是因為你姐姐強制将你體内的妖族血脈激活,但你因為本是人族,因此身子才會承受不住發生衰老的迹象,對嗎?”
鹿歸念緩緩地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