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免點了點頭，又重新問了方才佘歲未回答的話：“挺好的，年年兄與重睛前輩怎會在此處，你們不是已經回岙谷了嗎？”

重睛白了他一眼：“你也不必特地這次加上吾的名諱。”

方才謝免初次問的時候它可沒聽見有自己的名字，如今再加上做什麼？掩耳盜鈴嗎？它可沒當擋箭牌的興趣。

“前輩說笑了。”謝免并未在意重睛話中之意。

佘歲言道：“本是打算回岙谷的，但要先來論蕪拿之前有人放在此處的一個東西，拿了之後便會與前輩一同回岙谷。”

“那年年兄你們是打算去論蕪的何處？如今我與花兄也在這論蕪周轉，說不定還能與年年兄你們順路。”認識的人多一點，總比不認識的人多一點的好。

佘歲搖了搖頭：“不了，要拿的東西在曲欲城需要折騰不久，我想早些拿到，以免總是提心吊膽。”

見謝免面色有些沉重，重睛又補了一句：“說起這事，年年與放東西的人也有許久未見了，這次下山很能順道去看一看，總要有些來往的好。”

“前輩你……”

“既然如此，年年兄應當是忙着早點見到友人的，方才的話是我之過，還望年年兄見諒，重睛前輩說得也有道理有些來往終究是好的，年年兄可别耽誤了時辰。”

佘歲的友人應當是不多的，若是因為他的話而耽擱了佘歲與那本就值得珍惜的友人相見，那他着實屬于罪魁禍首了。

一想到此處，謝免面上又多了幾分凝重，言道：“年年兄還是快些将那東西拿到，啟程去尋友人，我便不多打擾年年兄。他們如今應當醒的也差不多了，我們也要起身離開此處了。”

謝免一邊說着，還一邊往隊伍所在的方向看去，在聽到那邊逐漸有了聲音時，話也同佘歲說完了，見佘歲沒什麼想說的便揮手向方才來的地方跑去。

本是想說話的佘歲見謝免這般也隻好将到嘴邊的話咽下，目送着謝免離開的身影。

察覺到佘歲有些失落的重睛扶額：“年年，吾覺得有些時候你就不能等這家夥把話說完，有些話是可以打斷的，并不是什麼話都必須聽完。”

雖然重睛知道佘歲向來遵循多聽少言的道理，但若是在什麼時候都這樣可不行！要知道有些事情必須拿到主權才行。

“前輩，師尊曾同我說過，聽他們把話說完是給他們表述的機會，這是每個人都擁有的權力，我無法制止。”

而他需要做到公平，也就是維持他們這份權力，因為不是所有人的話，所有人的意願都有被真正的聽完過。

重睛輕歎：“說起你與他的私事，你總是會扯一些隻着一點邊的大道理，年年你的選擇永遠是正确的，隻要是你的選擇，吾便信。”

“多謝前輩，他曾經這般對我說過。”佘歲的眼中倒影着不遠處與花鶴說笑的謝免，人還是那個人。

‘年年，你不必質疑自己的決定，你的選擇便是我的選擇，我從不後悔。’

熟悉的話語在佘歲的耳畔再次響起。

“走了走了，再望就變成望夫石了！”見佘歲這般，重睛着實氣不過，但也對此無可奈何，這種事情還是要等他們自己發展的。

“走吧。”佘歲點了點，擡步，身形直接化為靈力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佘歲離開的那一瞬，謝免如同有所察覺一般的往那處看了一眼，見什麼都沒有，還不解的皺了皺眉，似乎是對自己的這番舉動有些不解。

“真奇怪。”謝免小聲嘟囔着，明明在他離開後佘歲也直接走了的，那他方才又怎會往那處看一眼？

“謝老大，你看什麼呢？”陸由堯見謝免有些分神，便順着謝免看的方向看了一眼，卻什麼也沒看見。

謝免成功被陸由堯這稱呼吸引了：“老大？這是個什麼稱呼？”

這稱呼他就隻在半路打劫的山賊口中聽到過，怎麼如今他就被叫老大了。

陸由堯笑道：“這不是好叫嘛，你不是也叫我小陸？叫老大順口一點，就連花兄也是這麼認為的！”

謝免看向花鶴。

花鶴點頭：“我覺得這稱呼很适合謝兄啊！謝兄比我們二人見識廣很多，我們二人有好多不知道的地方都要問老大你。”

謝免怎麼依稀的記得，在昨夜睡下之前，花鶴還是一口一個謝兄的叫着他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