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論蕪的傳聞中,曲欲有六雅,分别是:琴女的琴、舞仙的舞、棋聖的棋局、茶聖的茶、書仙的字與身為仙門的滿康。
而曲欲之所以成為論蕪的主城也正是因這六雅,六雅的傳聞不僅在論蕪流傳着,也在八荒六族中廣為流傳,因此讓論蕪成為了大多人所向往之地。
“這論蕪吾還當真沒來過,不過看氣息應當是有待過的。”重睛站在佘歲的肩上,目光在路過的人中流轉。
佘歲應了一聲,看着從自己面前飄過的水墨狐狸,腳步并未停下:“聽師尊說,前輩從未出過岙谷?”
重睛理了理自己的羽毛,想了想:“自從來到岙谷的确就從未離開過,但八荒就算再怎麼改變,它原本的氣息與靈也不會改變太大,好認。”
對于氣息這種東西它可敏感了,絕對不會認錯的!
“年年,吾記得你倒是來過一次,好像還是和那家夥一同來的,如今你又打算來找誰?”
“棋聖,與他下棋取一樣東西。”那曾是他所允諾過的,而他此次來論蕪也正是此因。
棋聖的規矩倒是挺簡單的,隻要下棋能赢他,想取什麼東西都可,但就算規矩再簡單也無人能夠取勝。
佘歲倒是從未見過棋聖,而下棋這事他也隻是看過師尊下,自己根本就沒接觸過,同席今朝下棋都不一定能勝,又何談同棋聖下呢?
好難……
見佘歲有些沮喪,重睛飛高了點,安慰的拍了拍佘歲的頭:“年年,你不必憂心,下棋這事向來都是積累經驗的,多下幾次便好了,頭一次下棋輸赢并不重要。”
“話雖如此,但我還是希望能快些拿到那東西,也不知他究竟放了何物在棋聖那處。”一路上佘歲的眉頭都未曾舒展。
書信上隻是讓他去棋聖那處取所留下之物,取到之後就是他的了,但卻未曾說過是何物,也沒說有何用。
雖說,這些年來送來的東西他都一一收下了,但那些東西他大多都放在房中,還未曾用過。
明知有些東西他在山上是用不上的,也明知他不會下山,卻偏偏送來的東西都與山下相關……
師尊曾總說人心難測,可他卻偏偏會讀心之能,雖然他不會用,但還未曾有人能傷得了他,他也根本不下山,不與人交際,人心就算再難測于他而言都沒用。
不過,如今他倒是能明白師尊那話的意思了,他如今真的不是很懂那人的意思,亦或者說從初見起就不懂,比他見過的所有人都要複雜。
佘歲拐進了一條小巷,小巷中的青石上布滿了青苔,縫隙處還有已經長起來的花草,許是昨夜下了雨,瓦上的積水從屋檐落下,滴落在了青石上又順着青石流進了縫隙之中,成為了澆養花草之物。
小巷足夠佘歲一人行走,若是再多一人便不行了,佘歲一直小巷直行,哪怕有了拐角也未曾拐進去過。
“到了。”
佘歲走出了小巷,小巷外是一條河邊種滿了楊柳的小溪,而正對着小巷的小溪另一邊則是一座華麗的閣樓。
那便是棋聖所居住之地——弈閣。
而此時弈閣後院的一間卧房中卻時不時的傳出一陣陣不堪入耳的聲響,但聲響才剛傳出,卧房就突然被房中之人設下了結界,将那聲響隔絕于世。
一位身着天青色襦裙的姑娘走進了後院,快步走向方才所傳出聲響的卧房,停在卧房前,聲音清冷:“大人,有人來見。”
“誰?若是來找我下棋的就打發走。”卧房中良久才傳出一道低沉的聲音,對于姑娘所說之人并無什麼好意。
姑娘細眉微蹙,輕歎了一聲:“大人,這位說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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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花小鶴,你說謝老大是不是真的對那什麼崖的上心了?怎麼這幾日他們的交集多了這麼多?”趕路的時候,陸由堯看着前面相談甚歡的兩人,身後張開了雙翼,飛到與花鶴差不多的高度,伸手拍了拍花鶴的肩膀。
花鶴順着陸由堯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剛好看見謝免拍閏追崖肩膀的動作,遲疑了片刻,應答:“應當是的,我上次見老大對一個人這麼主動還是在初陽的時候。”
聽到這話,陸由堯來了興緻:“謝老大還對誰這般豬都主動過?長得有那家夥好看嗎?有沒有那家夥厲害?謝老大又是怎麼主動的?”
八卦誰不喜歡聽啊!陸由堯是最喜歡的了!
“我同門師兄啊!師兄長得可美了,打架又特别的厲害,主動的話……他們兩人在一張榻上睡過幾次算嗎?”
他在初陽時,就有見謝免和佘歲從同一張榻上醒來過,這應當也算得上是主動?畢竟若是謝免不願意,根據佘歲那性子也不會強求謝免。
“他們!這麼刺激的嗎?!那你師兄如今在何處?他怎麼沒跟你們一起來論蕪,一起來多好啊!和謝老大培養培養感情也不錯。”他聽說論蕪這地方最适合眷侶一起來了!若是謝免和花鶴那師兄一起來,又怎麼會有如今這場面呢!
花鶴想了想當時佘歲與重睛的話,言道:“師兄他們要回岙谷,所以便不與我們同行了,按日子算下來,他們已經到了有幾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