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棠瞧他:“大少爺究竟是看上了大佬的容貌,還是瞧上了大佬的實力?大佬也才出手一次,你便知大佬是明珠蒙塵了?”
不愧是仙門裡的大少爺,言語都那般可笑。
錢良暮不以為然:“那當然是都瞧上了,哪怕佘兄并非實力強悍,就憑那張臉也足夠做這明珠。”
美人誰不喜歡?若是實力高強的美人就更讓他喜歡了。
微棠可算是知曉為何謝免不同錢良暮一行了,要是讓謝免聽了這番話,都不知道謝免能從身上摸出多少銀針。
要是被重睛知曉了,那錢良暮就興許無法完完整整的回到術關。
“說起來,微姑娘。”見微棠不理他,錢良暮也不自讨苦吃,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
微棠瞧他,玫紅色的丹鳳眼中帶着不解:“大少爺有何事?”
錢良暮湊到微棠身旁,折扇緩緩打開:“不知微姑娘覺不覺得花道友和佘兄長得有幾分相似?”
花鶴與佘歲?
“你見過大佬取下兜帽的模樣?”反正她沒見過,他們之中應當就謝免見的最多。
這還當真未曾見過,但他沒見過很尋常,畢竟他也才與佘歲相識幾日,但微棠怎麼也?
錢良暮問道:“你也沒見過?佘兄一直戴着,雖說能瞧見臉,但也瞧不完全,我也隻是憑自己的感覺所言。”
“那我還是勸你少猜測,否則得罪了重睛前輩,你是不會好過的。”而她就當這次沒聽見。
…………
深山幽谷,煙霧缭繞。
“前輩怎回來了?大師兄可也回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叫住了往佘歲府邸飛的重睛。
重睛停下,看過去,隻見席今朝一襲白衣錦服從林中走出,一雙霧色的眼眸與林中的霧氣相融,卻又不相同。
重睛飛到席今朝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年年還未回來,吾此次回來隻不過是有事,但見你在倒是安心不少。”
席今朝笑笑:“說來前輩當初對大師兄做守陣人格外嫌棄,但貌似對今朝做這岙谷的谷主沒有意見。”
“呦,話裡有話。守陣人可與岙谷谷主不同,不過你做不好吾照樣罵你,而今日回來便是同你算賬的。”這次回來可是專門算賬,要是席今朝不在,還不知找誰算這賬呢。
算賬?有什麼賬值得重睛特地回來同他算?又有什麼賬是必須如今就算的?
席今朝不解:“今朝洗耳恭聽,不知前輩是說的哪一件事?”
岙谷的事情重睛從不在意,重睛隻在乎佘歲,亦或者說是守陣人,除了守陣人的事情外,重睛從未出面。因此這岙谷之中,也就知曉佘歲是守陣人的幾人才知重睛的存在。
而時光荏苒,如今岙谷中得知此事的也隻有席今朝與佘歲,而之前也就隻是多了一個他們的師尊罷了。
重睛繞着席今朝轉了幾圈,随後又停在他的跟前:“你應當知曉誰不能從那雪山走出來。”
“今朝知曉。”原來是這兒事。
他想過很多可能,但卻從未想到會與佘歲他們相遇的可能,畢竟這八荒那麼大,這六族人那麼多,怎麼就會碰巧遇上呢?
這二十年來都沒遇到,甚至可以說隻是有所聽聞,從未相見,怎麼偏偏會下了岙谷就遇上?
真是造孽。
聞言,重睛又道:“吾瞧他也不是什麼善于蠱術,亦或者能蠱惑的族群之人,就算他是,對你也無用。你在想什麼?”
“他根本沒有雪山的記憶,這麼多年過去,他甚至未曾提及。”因此,這對他們而言是安全的。
“沒有記憶又如何?他還是出來了,規矩便是規矩,你最應當明白這個道理。”重睛怒道,“若是此事被其他族的人得知,你讓年年如何自處?若是他們要年年給個交代怎麼辦?你這是讓年年陷入兩難的地步!”
席今朝做事向來有分寸,否則他也不會成為岙谷的谷主,并且将佘歲在岙谷的存在抹得幾乎并不存在,這幾百年來席今朝做得一直很好,偏偏出了這個事。
謝免那家夥出這種失誤也就算了,讓那家夥自己承擔,去和那些人說去,但怎麼席今朝也這麼搞?
“……是今朝之錯,今朝未曾想到大師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