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練習去。”

被按回去的小姑娘委屈巴巴的撇嘴：“兇什麼兇嘛…我告訴你粉絲去！”

胖子全程驚訝的嘴都沒有合上，被穆初陽揪出了練習室。

兩個人站在陽台上說話，胖子将早餐兩三口塞進嘴裡。

“你這樣去随意找人發洩，你粉絲知道得傷心的。”

“發洩個屁。”穆初陽從昨日夜裡确認自己的型号被逆了之後，心情都悶悶的。

更說不出自己想睡别人，反而被睡了這樣自毀形象的話。

“…我不管你哈，你直播還是注意點，注意影響！”

胖子義正言辭，難得有他教訓隊長的機會，嘿嘿的笑了幾聲便閃進了訓練室。

*

今天俱樂部的所有人都知道，穆隊心情極其非常無比的不好，像是一點就着的炮仗。

能不惹就不惹，盡量躲得遠遠的。

他的一切不爽都發洩在遊戲上，任意和他組隊的玩家笑眯眯的享受躺赢的快樂，和他敵對的對家，接受着生不如死的煉獄考驗。

甚至這樣低沉的氛圍蔓延到了今天的直播間内。

穆初陽面無表情的坐在電競椅上，他一隻手搭在鼠标上，另一隻手托着下巴，頭上戴着白色耳機，是最新款的。

他買東西的品味一向很高，一直引領着時尚的潮流，其實換句話來說，他有一張這樣帥氣的臉，就算套着一個麻袋，也醜不到哪裡去。

在這樣炎熱的天氣裡，他的隊友們都穿着簡單的純色T恤，唯獨隻有他穿着一件棒球服外套，拉鍊的位置已經到了下巴。

表情很臭，對着耳機那邊噼裡啪啦的一頓罵。

“能不能認真點？”

“你們這段位是找人代打的？”

“連走位都不會？”

“對對對，接着送，一直送，你幹脆點投降好了。”

他聲音好聽，盡管說的話不那麼好聽，直播間裡還是一片迷妹的尖叫。

[啊啊啊啊，老公好會罵！老公罵我！]

[看着這樣帥氣的臉，我甯願一直被罵，沒事，我能抗住！]

[技術是真的好，臉也是真的帥。]

[我是手控，我先快樂！]

[真的有時候上天蠻不公平的，為啥有人那麼優秀，帥就算了還有錢，有錢就算了還有實力…]

[什麼時候看錦陽不是穿老頭衫來着？這麼熱的天玩cosplay？]

終于有人意識到不對勁。

死忠男粉理智發言，替代顔狗迷妹們。

[他平日好像脾氣沒這麼差來着？]

[吃火藥了？誰惹了他？]

[衣服拉到脖子，代表什麼？有绯聞？]

[有绯聞他挎着一張臉，搞得别人欠他幾百萬一樣？]

[就沒有可能是欲求不滿？]

[煩死了，最看不慣裝逼的！粉絲好心來捧場，垮着一張臉，滿嘴噴糞，什麼垃圾？]

恰巧最後一條評論被穆初陽看見，恰巧滿腔的憋屈沒辦法去發洩。

男人面無表情，喝了一口水，一字一頓。

“垃圾挺好…”

“現在不都流行垃圾分類，你嘛，撐死了是不可回收的貨。”

怼完之後，果斷将對方拉黑，心情稍微舒暢一點，繼續接下來的遊戲。

片刻之後，被拉黑的那人不知道從哪創出來一個小号，在直播間上蹿下跳。

[呸，呸，呸，你還是不是男人？]

[罵完就拉黑！你這個慫貨！]

[先前覺得你實力不錯，算我眼瞎！]

[還想拿世界冠軍呢？我看你就是個千年老二的命！]

……

穆初陽遊戲的間隙掃了一眼，看見對方破了大防，反而輕笑了一聲。

在衆目睽睽之下，将對方再次拉黑。

“來，哥哥看看你有幾個号。”

一衆看戲的網友選擇沉默不語，在那跳梁小醜被整整拉黑了五次之後，有人顫顫巍巍的發聲。

[你呀…惹誰不好？惹他？]

[自求多福吧……]

在直播的間隙将情緒發洩的差不多，穆初陽下播的時候覺得渾身舒暢。

他靠在電競椅上，點開了微博小号，打出了幾個字，發了最新的動态。

——從小到大沒有這麼憋屈過。

這條微博很快得到了點贊，并且下面一瞬間彈出了一條評論，有點莫名其妙的味道。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穆初陽突然想到了那個紅頭發的少年，随即便搖了搖腦袋。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