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對面的少女一個勁的道歉。
遊戲結束之後,那邊遲遲不肯下麥,魏然也休息了片刻,他活動了下手腕,在準備把對方踢下麥的時候,少女微紅的眼睛一眨,突然流下了兩行淚。
“…你别挂我的,我真的需要熱度。”
魏然掃了一眼彈幕,突然謾罵他的言論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開始不斷的議論着他連上的女主播。
[小梅梅?她不是被封殺了嗎?]
[這種女的也好意思出來…和自己的男朋友做還開直播,我服了……]
[惡心的要死!聽說她身上有菜花!]
[她有手有腳的,不能自己出去賺錢?一定要在這裡惡心人?]
[還裝作一副無辜者的樣子…還說什麼都是她男朋友們策劃的,她男朋友們用她的直播開?]
[故意魅男…還死不承認,這種人怎麼還有臉活在世界上?]
[惡心!怎麼不去死啊?]
[果然,破鍋配破蓋,和魏然天生一對!]
[哥哥這麼憐憫她,哥哥就和她捆綁一輩子吧。]
……
惡毒的詛咒罵的很難聽,魏然看見自己直播間對面鏡頭少女無措的臉。
她的臉漲得通紅,努力的解釋。
“我是被設計的!我已經請了律師,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追回我自己的利益,可你們不能先入為主的就開始網暴别人!”
“我也不想開直播,可現下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沒有任何一家企業願意要我,我走到外面都要接受各種指指點點,你們是想要我死嗎?”
“就不能給我一條活路?”
魏然沉默,他沒有想到小小的一個插曲會演變成這樣。
彈幕區的惡語相向依舊不斷的進行着,對面的少女似乎被刺激到了,她突然從旁邊拿了一把水果刀。
“我創小号連麥隻有一個訴求,你們可以網暴我,但我求你們放過我的父母,還有我的孩子,他們沒有錯……”
彈幕區躲在手機背後的衆人似乎看熱鬧不嫌事大,依舊肆無忌憚的挑釁着。
他們似乎料定了人性的懦弱,覺得對方湊上來不過是為了熱度,為了賺錢,怎麼可能幹得出來自殺都事情。
謾罵的聲音變得愈發的刺耳。
[要死趕緊死,怎麼還不死啊?]
[這種人可真惡心,借着網絡博同情,你那幾任男朋友可都已經爆了料,是你自己要求他們開的直播,一個人這樣說還能說是他說謊,兩個,三個都是這樣說,那就是你的問題!]
[還說他們是朋友,他們之間壓根就不認識!什麼你前男友的報複,你在開什麼玩笑?]
[這種人還有女兒,她的女兒就是一個智力不全的超雄垃圾!]
[她那對父母也是搞笑,還整上騎三輪車撿垃圾的這種虐心情節,誰會可憐她呀?這種人活該撿垃圾!]
[怎麼不全死光光?這一家子人活着就是浪費空氣,禍害世界的蛀蟲!]
[真就以為她身材好了,這麼喜歡暴露你是暴露狂嗎?]
[所有人處心積慮在害你呗,你有被迫害妄想症?]
彈幕過激的言論越來越多。
魏然突然将手中的飲料瓶用力的放在了桌面上,聲音很大,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單手将耳麥摘了下來。
在安靜了片刻的評論間隙,聲音冷冰冰的響起。
“現實生活得有多不堪,才會在網絡上瘋狂的網暴别人來尋求認同感?”
“首先在我的直播間,不要肆意的去網暴别人,其次,在未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就借着網絡去肆意的攻擊的行為,真的蠢。”
“大家都是成年人,說出的話,做出的事要承擔責任的,她再有錯,也不要去牽扯對方的父母孩子。”
“最後就說一句,想看就看,不看就滾。”
魏然說完之後,将視線轉移到屏幕上掩面哭泣的少女身上,“哭解決不了問題,隻要你問心無愧,不要在乎網絡上的惡評,他們的任何言論,都決定不了你會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少女擦淚的手指頓住,她慢慢的擡起頭,将手中的水果刀放下,“我剛剛看見了他們也在網暴你,你難道不想自證嗎?”
“我有在乎的人,我隻在乎我在乎的人怎麼看我,其他人都是旁觀者,我為什麼要在他們面前自證?”
魏然說。
頭頂的光線落在少年的臉上,他的皮膚很白,在這一抹極緻的白當中,他墨色的瞳孔凸顯的愈發的黑。
那抹黑之中閃過一絲光亮,那是希望的光。
他歎了一口氣。
“這個世道現在就是這樣扭曲,古人雲,清白者無需自證,但這個世界在逼迫着你去自證,如果就簡簡單單的死了,你才是真的對不起你的家人。”
“收集證據,保護好在乎的人,厚積薄發。”
魏然手指在鼠标上不斷的挪動着,他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在很認真一條接着一條的禁言着在他的直播間内謾罵他人的言論。
在對面少女很認真的點頭之後,他又開口接了一句。
“在意你的人,永遠會相信你,不在意你的人,任你怎麼解釋他都不會在意。”
“你記住,你去自證不是為了向那些不認同你的人證明自己,而是讓相信你的人擁有證據和底氣說出來,你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