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内——
被壓制在旁邊的黑粉此刻臉上的表情格外窩囊,不斷的搖着腦袋。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有精神疾病,我會精神分裂的!”
“精神病人不會判罪吧?”
“而且我頂多就是尋釁滋事,罰點款差不多了吧……”
穆初陽已經洗漱幹淨,他覺得事情已經發生了,隻能接受,但旁邊的少年表情卻很嚴肅。
在聽見那人的發言後,魏然突然冷笑了一聲。
“尋釁滋事?”
處理他們倆之間調和的警官聽出了魏然語氣的不對勁。
“是有什麼隐情嗎?”
領隊焦急的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看見還在談話的幾人,開口打斷了一下。
“要不比賽完再來處理?”
“時間來不及了!”
魏然沒說話,他隻是低頭在手機上翻找着什麼,随後突然點開了一個文件,遞到了警官面前。
“我對墨水有嚴重的過敏,他這樣劑量的潑墨,明顯就是蓄意殺人!”
他說話的時候,穆初陽看見魏然遞出手機的手背上沾着幾點墨水,在那一處往外擴散,細細密密的紅疹子。
幾乎覆蓋了整個手背。
“你過敏了!”穆初陽此刻才知道那潑墨之人居心叵測,他捏着少年的手。
“快去醫院!”
“領隊,你先叫車。”魏然說。
他幾乎是十分鐘将事情全部處理好,保留的态度是拒不調和,并且保留上述權利。
後續需要什麼洽談的,魏然留了一個律師電話。
在旁邊蹲在地上的黑粉驚恐的目光下,魏然面無表情的走到了他身前。
少年臉上的表情很恐怖,有種近乎殺人犯的冰冷。
在背後所有人都看不見的情況下,他盯着那胖子的臉。
一字一頓,壓低了聲音。
“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潑到了錦陽。”
“好好等着屬于你的判決吧,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陰鸷的氣息盡數噴灑下來,少年臉上閃過一抹病态的笑。
他站起身的時候,影子投射在牆上,将那胖子整個人包裹住,像是惡魔将他的靈魂吞噬掉了。
“啊啊啊啊!”那自稱有精神病的胖子突然痛苦的掙紮起來,一聲接着一聲尖叫。
“殺人了,殺人了,他要殺人!”
魏然沒有理會,他轉身伸手拉着穆初陽的手腕把人帶出了被鬧的烏煙瘴氣的警局。
外面依舊淅淅瀝瀝的下着雨,領隊已經叫好了車,魏然拉着穆初陽直接坐在了車上。
少年一言不發,臉上的表情格外冷硬,明顯是被氣到了。
領隊看出了對方心情不佳,一個勁的安慰。
“是手很不舒服嗎?要不幹脆我先帶你去醫院?”
“怎麼會有人對墨水過敏?關鍵是他又怎麼知道的?”
“你這個事情有對外人說過?”
“……”
魏然一個字都沒有回,扭頭盯着窗外不斷變化的風景。
突然聽見旁邊穆初陽的聲音。
“生我的氣?”
隻是這一句話,将他積攢的情緒全部沖散,一切化為一聲歎息。
“沒……”魏然聲音小狗狗一樣。
“你的手好像很嚴重,等會兒領隊把你往後安排,我剛剛已經叫了隊醫在會場那裡等着。”
“先讓他們看一下。”
穆初陽一切都安排好了,反倒顯得旁邊領隊的話有些蒼白無力。
領隊坐在副駕駛,通過後視鏡看了背後坐着的兩人一眼。
“得,壓根用不着我!”
到達會場後,在自然光線的照射下,魏然手背上的紅點越來越密,他的手指甚至有些顫抖。
這将會影響接下來的比賽。
“…要不幹脆算了?”領隊有些看不下去了。
魏然搖頭,他将沖鋒衣的帽子戴好,毅然決然的拉開了車門,轉身将另一隻完好無損的手遞到穆初陽面前,把人從車内拉了出來。
進入會所的一路上,有粉絲們的尖叫,魏然緊緊的把穆初陽護在背後,在進入會所的一瞬間,穆初陽聽見了少年暗啞的聲音。
“哥,以後别這樣了,我不想你因為我而受傷……”
我不值得。
穆初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你又不是别人。”
魏然拉着男人的手指收緊,一陣電流劃過他的心尖,在那一刻他甚至覺得手背上傳來的瘙癢都沒有那麼難受了。
不是别人那是什麼?會是愛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