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承福聞言,也有些驚訝地朝榻上的“瀾靈素”看過去,見“她”精神奕奕,若不是臉色不如先前紅潤,倒真看不出來受了重傷。
“你無礙便好,也不算辜負了承祯師弟……”
“他如何了?”
聽他提及自己,徐承祯素來鎮定地臉上也難得露出了驚異的神色。
見“她”這般關心徐承祯,曹承福心下一歎,安慰道:“雖還未醒來,但廣成真人已親自瞧過了,傷勢并無大礙,理應很快就能醒了。”
徐承祯臉色一凜,雖身子還有些綿軟,但事出緊急,他不想耽擱。
“承福……師叔,涵虛真人現下在何處?”
曹承福雖然與他是同一批入門的承字輩弟子,但一個外門,一個内門,平日裡并無什麼交集,移魂奪舍乃是大事,更是不能輕易洩露,所以,徐承祯決定繼續裝下去。
“涵虛真人現下在内門,聽說幾位真人都在。”曹承福說完,不由變了臉色,窘迫的笑了兩聲,又補充道,“估計是在商議見性崖一事,靈素師侄莫要多想。”
“……”
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
徐承祯當下也不再耽擱,拖着沉重的身體就要下榻往外走。
“小師妹,當心!”
一名外門弟子伸手攙扶住搖搖欲墜的“她”,歎氣道:“師妹,你需要啥,隻管跟師兄說,你看你……連路都走不穩,摔着了可怎麼好。”
“……”
徐承祯木着臉,想要将自己的胳膊抽回來,可拽了半天,也拽不動。
“我瞧師妹定是餓得狠了,這肚子一直咕咕叫。”又有人好心道。
“快,快,快扶師妹坐着,我去拿吃的。”
一時間,屋子裡的外門弟子忙得井井有條,好不容易才從床榻下來的徐承祯又被強行按在了椅子上。
他蹙眉望着眼前那些吃食,明明并不想吃,但卻下意識地喉嚨動了動,竟咽了口水!
“是吧,小師妹去見性崖之後就沒吃過東西,肯定餓壞了。”
一個弟子将一隻馍馍遞到“她”面前,憨笑:“師妹,你最喜歡的豆沙馍馍。”
“……”
徐承祯的内心是拒絕的,但管不住的手此刻竟已經将馍馍接了過來,還道了聲“多謝”。
在衆外門弟子期盼又寵溺的眼神下,徐承祯一口一口居然将這個彰顯“恥辱”的馍馍吃完了。
“師妹,今天的馍馍不好吃嗎?”
徐承祯不明所以,但最後的倔強不會允許他說這馍馍好吃。
“你之前吃得可香了,兩三口就吃完了,今天……吃得太斯文……”
“……”徐承祯覺得自己已經無話可說。
曹承福卻笑道:“這就不懂了吧,餓極的時候,細嚼慢咽才不會傷身子,你們啊,得多學學你們小師妹。”
那弟子撓撓頭:“嘿嘿,師叔,我們都是漢子,細嚼慢咽的多娘氣,也就小師妹這樣吃東西好看。”
徐承祯:“……”
他這才恍然意識到,自從那小姑娘來了之後,外門的風氣就不太對勁了,資質尚可的開始三心二意,根骨不佳的就更不肯上進了,十個心眼裡九個半都用在她身上,長此下去,天權豈不壞了根基?
這不成,得盡快想法子把人送進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