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你還要找那畜生做什麼,你怕是都已經全忘了,新婚之夜,你被你那郎君殺害,埋骨園中。為父想方設想想要幫你還陽,可是那畜生也不知從哪得了消息,竟壞了幫你還陽的法事,也殺了我,并将我們困在這裡,生生世世永不超生……”
那鬼父親幽幽歎了一聲,又繼續說道:“也不知他當初用了什麼法子,讓這園子裡死的人越來越多,而因果也全都報應在咱們父女身上,我們想要解脫就更難了……”
他這麼一說,秦真就明白了整個劇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原來從頭到尾,他們幹的都是無用功!
什麼五個鎖,五個密碼,全都是幌子,想要出去,得用别的法子才行。
“我們應該怎麼做?”秦真忍不住開了口。
鬼父親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做一個決定,等了好一會兒,就看他從袖筒裡掏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讓人到你的埋骨地,把這個放回去。”
人?
應該指的就是他們吧。
“記得,千萬一定要在落日前将這東西放回去并阖上棺蓋,若是落日之後還未完成……所有人都将永遠出不去了。機會隻有一次,切記!”
說話間,就看那鬼父親的身影漸漸淡化,最終又消失在黑暗中。
外邊,李荞的慘叫聲驟然響起,今夜又以全滅結尾。
當秦真拖曳着嫁衣走下樓的時候,就看到顔彬倚在廊柱旁,似乎是在等她。
他看她這一身扮相,不由一愣,但眼中的驚詫轉瞬即逝,很快就被一如既往的的淡然替代。
“唇膏。”
顔彬伸手将她之前塞來的那支唇膏遞還給她。
看到這支唇膏,秦真就想起之前自己幹的那些荒唐事,她臉頰不由開始發熱,赧然地接過來,對着他微微鞠了個躬:“之前真的太不好意思了。”
“要簽名,下次還是用紙筆比較好。”
顔彬淡淡一笑:“之後都發生什麼事情了?”
“嗯?”
男神話題轉的太快,讓秦真一時間有點跟不上。
她深吸一口氣,提着裙子快步跟在他身後:“鬼新娘的爸爸出現了,他說隻有把這個東西在落日之前放進新娘的棺材裡,我們就能夠出去,不然的話就永遠都出不去了。”
那就意味着遊戲失敗。
“而且隻有一次機會。”秦真不忘又補充了一句。
落日之前,那就不是明天要白天開始了。
“我們去跟他們一起商量一下。”
秦真望着他的背影,心裡有個問題莫名就冒了出來,她想想,似乎問一下應該沒關系,于是壯着膽子喊了他。
“顔老師,之前附身的那個是什麼人?”
哪知,顔彬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秦真也不由自主地停了腳。
他轉身望她看了一會兒,秦真登時緊張得連呼吸都不會了,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被憋死的時候,他才開口說了兩個字:“新郎。”
“……”
秦真完全沒想到是這個答案,登時把所有的顧忌都抛之腦後。
“新郎怎麼會死在這裡呢?我聽新娘爸爸說,新娘在新婚夜就被新郎殺了,然後她爸爸為了讓她還陽,擺了法壇,可是新郎不想讓新娘複活,于是就破壞了法壇,還把她爸爸也殺了。”
她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說完還望着顔彬,似乎想要他給自己一個準确的答案。
顔彬眉梢微微挑動:“你怎麼就能确定新娘父親的話都是實話?”
“……”不能嗎?
秦真有些猶豫:“那他要是騙我的話,我們明天不就根本完不成任務嗎?”
“那也不一定。”顔彬風輕雲淡地應了一聲。
秦真:???
第一次覺得自己腦子好像不太夠用。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出了紫苑,而其他人也都沒有回去休息,這時候正圍在門口。
見這兩人有說有笑地一起出來,不由都愣住了,氣氛一下子有點難以捉摸。
當秦真回過神來的時候,頓覺尴尬,想要跳開同顔彬保持距離,可衆目睽睽之下,按兵不動才是最好的選擇。
“你去卸妝吧,我先同他們說。”
就在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顔彬開口替兩人解了圍。
秦真點點頭,心生感激,然後一溜煙地跑開了。
小趙跟上去,給她遞了東西。
“馨姐,你咋弄成這樣了?”
秦真一邊拆頭上的發髻,一邊說:“我被鬼附體了。”
“……”小趙唇角抽了兩下,“這打扮還怪好看的,下回讓娜姐給你接點古裝戲,扮相絕對杠杠的!”
秦真想,那導演怕是要被她這個不會演戲的門外漢氣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