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先前沒注意,這時候發現他手上的鐵鍬居然和自己夢裡出現的一樣。
鐵鍬長得像并不稀奇,怪就怪在這鐵鍬和夢裡的木柄上都缺了三角形的口子,也不知是天生的,還是被人刻意挖的。
望着那鐵鍬,秦真忽然脊背有些發涼。
“怎麼了,不舒服?”郁超見她臉色忽然一白,不由擔心問。
一聽這話,李荞也扭頭望向她,目光也是在詢問。
秦真搖搖頭,隻說可能是這幾天沒睡好。
心不在焉地把飯吃完飯,沒多久,全員就集合在紫苑門口,而他們六個人中,确實就隻有郁超一個扛着鐵鍬。
“就一個鐵鍬?”司琛摘掉臉上的太陽鏡,四下裡張望了一下,像是在找還有沒有其它工具。
“别找了,就這一個,獨一份,嘿嘿。”
“嘁,嘚瑟啥,連去哪裡挖都不知道,萬一路途遙遠,可沒人幫你扛。”司琛挑唇一笑。
“不是在紫苑裡嗎?”郁超心想,紫苑能有多大點,就是扛着鐵鍬在裡面跑三圈,他也是可以的。
秦真想起夢中的場景,埋骨的地方并不是紫苑裡,而是從紫苑後門出去,那邊接連着一座山,就在那座山的山腰上。
紫苑她是熟悉的,确實有個後門,後門走一段就是上山的路……
“不是,闫導給了地圖,從後門出去,外面的山上。”
顔彬這時候将一張紙攤開,上面畫得清清楚楚,秦真本就已經開始砰跳的心,在看到那張地圖之後,差點就要從胸腔中跳了出來。
像是怕被别人聽到自己不正常的心跳聲,她擡手悄悄按在心口上,想要将這顆心給摁下去。
一件兩件都對應上了……
那麼盒子裡的會不會真的就是新娘的心髒?
當然,肯定不會是真的心髒,但是如果她夢到的劇情跟現實都能完全對應上的話,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她能确定的一件事,就是這個劇本從沒有見過,就算按照套路猜劇情,那麼道具也不應該跟夢裡的一樣才對。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時,就聽顔彬繼續說道:“我們要在日落前,也就是下午六點前,把盒子裡,新娘的心髒送回她的屍骨裡。”
“……”
秦真隻覺心裡鈍的一下,腦子裡一片混沌。
“怎麼了,咱們也趕緊去吧。”
李荞見她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門口,不由伸手拉了兩把:“你今天狀态有點不大對勁,出什麼事了?還是大姨媽不舒服?”
秦真回過神,反手握緊她的手,想說的話全都湧到喉嚨口,但是卻不能說,她唇角扯着一抹笑:“我就昨晚做了個噩夢,然後今天吧感覺不太好。”
聽她不是姨媽痛,也不是身體别處不舒服,倒是松了口氣:“說破了就好了,這大太陽的,哪個妖魔鬼怪敢出來,一出來就呲溜一下變成煙了。”
“哈哈哈,對呢。”
秦真低頭看了一眼腳下自己的影子,心情有些複雜。
穿過紫苑,一切都很順利,可是打開後院的那扇鐵門之後,氣氛好像就有點變了。
“我總覺得旁邊有人盯着我們……”
林羽佳腳下的步子不由加快,往顔彬和司琛那邊靠攏了一些。
“是攝影機吧,不要慌張。”郁超不以為意。
秦真卻拉了拉李荞的手,李荞會意,扭頭望她:“嗯?”
她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兩句,李荞眼睛一亮,掩着嘴巴,低聲道:“我估計闫導要是知道都會哭了,哈哈哈。”
然後沖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快步擠上前,喊住司琛。
“大姐,怎麼了?”司琛停下腳步。
旁邊的林羽佳也一臉好奇地望過來。
李荞走過去在他耳邊說了兩句,司琛從一開始眉頭緊蹙到慢慢展開,再到後來往後瞥了兩眼。
“怎麼樣,是個好法子吧!”李荞眨眨眼。
“就你們女人愛折騰,心眼多,嘁。”
雖然面上一臉不屑,但司琛還是把那盒子拿出來給了她。
李荞笑着拿過來,直接塞進了自己口袋,秦真三兩步也走過來,跟她并肩而行。
在進山的時候起了一陣極不自然的風,他們六個心領神會,不約而同地相互望了一眼。
看,該來的,或許會遲到,但永遠都不會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