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胡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了,安然的肚子餓得發慌。
胡國棟很高興,圍着安然問平安。見她比幾年前長得好,眉目也開朗了許多,他這個做父親的,那眼眶便略微有些濕潤。
安然觑見老父親轉過身去偷偷抹了下眼睛,她頓時心中一酸,也紅了眼睛。然後再也忍不住了,也不管自己是個二十多歲的大人了,索性撲倒在胡國棟懷中,真情流露的抱着他直喊爸爸、爸爸。
胡國棟十分欣慰,他拉着安然的手,對妻子一個勁兒的喜道:“小薰你看,咱們女兒真是女大十八變啊。”
“出國幾年,她不但出落得亭亭玉立了,而且也變得好懂事。她以前可沒有這麼親熱的抱着我喊過我爸爸呢,枉我對她那樣好。還有啊,比起以往那内向怯弱的小模樣,現今的她真是天差地别,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你瞧瞧她,整個人完全就像是一朵閃閃發光的花兒,直晃得我眼花啊。哎呀,快要留不住了,留不住了喲。”胡國棟笑得合不攏嘴。
安然被胡國棟的話逗笑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離開了他的懷抱。
安然其實天生麗質,然則原先在家中的時候長期受到胡為和安小薰兩人的壓制,她那熱情開朗的性格隻好隐忍,人看着就沒有生氣,隻是個木呆呆的洋娃娃。
但是後來外放三年,她完全就将本性流露。有了美貌,如今再加上渾然天成的開朗性格,整個人的形象氣質便提高了數個檔次。
所以如今一回家,就給人一種雲泥之别的感覺。
這就是氣質使然。
氣質比美貌更重要。
安小薰卻并無多少開心,她還微微有些抱怨。
張嘴就習慣性的數落道:“你怎麼定的票?不是提前預定的嗎?三個小時前就該到家了。你看看你,害得你哥哥也多等了你三個多小時!”
唉---,其實胡為才應該是安小薰的親骨肉吶。
安然早看透了,所以她并未覺得難受,隻是歉意的笑了笑,還是那句話:“臨時有事兒耽擱了,隻好改簽機票。”
觑見安小薰又張了嘴,似乎還要苛責她,便趕緊補了句,“是學校老師找我有事兒,我不得不又回了趟學校。”
安小薰這才沒了話說。
胡國棟對安小薰待女兒的态度有些不喜,未免她再生事,就幹脆催着安然和胡為先回房去洗個熱水澡,待到兩人洗漱好了後再開宴。
安然巴不得如此,便對安小薰又虛虛應對了幾句後,就與胡為各自上樓,一頭紮進了自己的房間裡。隻等待會兒傭人來喊吃飯,再下樓去。
安然跟胡為兩人的房間仍跟從前一樣,還是原來的那間,也相互挨着。安然的在裡面,胡為的在外面。
即使回到了家,胡為和安然也未說過一句話。
安然回到了自己那闊别了三年的閨房。
家裡的傭人已經提前一天為她将房間裡的寝具換了嶄新的,依舊還是她喜歡的粉色系列。
安然看好時間,她的動作一向很快,覺得半個小時能搞定。再多的話,她餓扁了的肚子就來不起精神了。所以掐着不能餓昏的點兒,她迅速鑽進浴室裡洗了個澡。
她剛将頭發吹幹,傭人就來敲門了,時間剛剛好。
安然一身清爽的出得門來,恰巧隔壁的胡為也打開門來。
他的頭發還濕哒哒的搭在額前,正一邊用浴巾擦頭發,一邊對傭人說話,看樣子動作慢了點。
很好,這樣子就不至于又被安小薰訓斥了。
因為,在胡家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便是:隻允許衆人等胡為,不允許胡為等衆人的。否則,女主人安小薰鐵定就是一番數落,連胡國棟都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