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鼻子,最後十分感性的說:“爸、媽,我現在好想酸一把。你們不要理我,好不好?”
胡國棟和安小薰相視一眼,莞爾道:“你酸吧,爸媽會當做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的。”
“嗯嗯!”安然清了清嗓子,就惆怅的念了句:“生活不隻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
胡為:“……”
酸死我了。
不行!
胡為嘴角一勾,不甘寂寞的也插-進那三人中:“安然越來越有才華了。”
安然側臉看着胡為,認真道:“原話不是我說的,我隻是很喜歡這一句。其實很多好聽又有意義的詩詞句子,我都很喜歡,就默默的記住了。”
“是嗎?”胡為輕道。
是嗎?是嗎?是嗎?……
安然隻覺這兩個字好像一坨冰塊突然拍在她臉上,蓦地激得她渾身打了個突,她覺得自己可能要掉進某人的陷阱裡了。
胡為端起了手旁的透明高腳杯,朝她舉了舉,深邃的目光看過來:“那你一定很喜歡你們大學的校歌了。俄亥俄州立大學的校歌挺好聽的,而且歌詞很有意思。那歌曲名好像叫做,……啊,對了,叫做《俄亥俄禮贊》!”
說着,他晃了晃杯中美酒,但卻遲遲沒有繼續說下去。
安然的心就随着那杯子裡深紅色的液體一起蕩啊蕩。
胡為像是故意折磨安然似的,他盯着杯中酒晃了起碼約有十幾秒,方才微一仰頭喝下一小口,然後道:“安然,你要不現在就給爸爸和安女士唱兩句吧,挺好聽的,他倆肯定喜歡。”
安然惟餘歎氣。
事實又一次證明,她對胡為惡劣的秉性确實摸得澄透。
今晚她還未丢臉啊,他不會放過她的啊。
胡為應該早就自那次機場偶遇後,就将她的底細摸清楚了,所以今晚頻頻想要揭穿她。
她不過就是每年去那邊打個國際長途回胡家,刷下存在感,留下痕迹表明自己還在美國乖乖學習,再然後就是逛兩下子校園和大街,鬼曉得什麼校歌啊!
暗自深吸口氣,安然面上頗為遺憾的長歎一聲,道:“哥啊,每個年齡段的人那欣賞品味兒是不同滴。你比我老……你比我大了三歲多,你知不知道年齡相差三歲,就已經是隔了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你個老男人,敢說我是老女人!
嗯,不錯,就這麼怼回去。
老媽不敢怼他,就讓我來吧。
安然也端起酒杯朝胡為亮了亮:“所以你覺得好聽,我不一定覺得啊,爸媽就更别說了。因此,我并不認為我們那校歌有什麼意思,我還是更欣賞祖國那《義勇軍進行曲》。”
胡為聽罷,微偏頭像是思考了下。
随後道:“我記得那歌詞翻譯過來,開頭兩句好像是:如果你有時間,請不要讓時光把你變得平庸;如果你選擇改變,請不要讓青春的腳步變得匆匆……後頭幾句是什麼來着?安然。”
聽到那兩句,安然的心異樣的跳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