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正與遲晚晚相談甚歡,瞥見其他三位占蔔師,莞爾着讓他們入座吃早餐。他大約很受用遲晚晚的殷勤與讨好,遲晚晚親自為他切得面包他也含笑吃了。
“幸虧你們來得早,不然晚一些怕是要等到吃午飯了。”二王子微笑着說,他單手支額,金色的叉子微微點着盤中的牛排以及面包塊,“七弟的口腹之欲格外重一些,等他醒來,這滿桌子的吃的都給他隻怕也不夠。”
三人都驚了一下,谷笙然回憶了一下昨天見到的王子們,的确有注意到其中一位一直在吃東西,他體格比起來其他王子确實大上許多,看起來很健壯,有啤酒肚,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那張建模一般的帥臉,隻是臉和身材這麼一比,難免顯得有些割裂。
她嘀咕,如果她是王子公主,也樂意過的這麼惬意,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不能吃好喝好玩好,人生還有什麼意思。
遲晚晚如法炮制,把剛剛的那套說辭又拿出來說了一遍,二王子卻是個心思淺顯的主,他呵呵笑斜睨一眼遲晚晚,“算你識趣。”也不知道他信了沒有,不過他看出是占蔔師們的投誠,因此他很滿意。
随手将自己領口的金葉夾取下來推過去,“拿着吧,有它在,沒人敢欺負你們。”比起來四王子,這位二王子顯得随意許多,他的愉悅不像是因為能做國王,而是僅僅被别人認可了,認可他比其他兄弟都要強,“找到愛洛公主即刻向我禀報。”
二王子沒有多留,聽到身邊的仆從說了句什麼,也匆匆去了前廳。
遲晚晚沒有錯過他聽到四王子在前廳接見大臣時那一瞬間扭曲的臉色,他陰沉着臉就走了。
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那支金葉夾,遲晚晚垂眸細細思索了一陣,擡起頭就看到王陽銘三人的神色,自然的問:“怎麼了?我沒洗幹淨臉?”
谷笙然:“洗的太幹淨了…”都有點顯得不要臉,她咬了一口面包,用手臂撞了撞王陽銘。
王陽銘看了一眼谷笙然,知道她是暗示他别管那麼多,可他偏要發問:“你拉攏二王子是要做什麼?”
劉臣聽出了王陽銘語氣裡夾雜的那一絲不滿,這句話含着一份攻擊性,他皺了皺眉頭,倒也沒說什麼。
遲晚晚倍覺好笑,她挑眉以對,“你質問我的底氣是什麼。”
王陽銘的确不高興,“我不喜歡别人替我做決定,這場副本要怎麼通關,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吧。”
遲晚晚反問:“你玩你的,誰攔着你了?”她盯着王陽銘看個不停,“還有,我替你做決定了麼?”
王陽銘語塞,其他兩個人又沒有替他說話,他臉色不大好,“我們四個都在這裡,來的時候又是一起來的,二王子肯定覺得我們是一夥的。”
遲晚晚嗤笑一聲,“剛才在二王子面前,你怎麼不說話反駁。” 她将金葉夾子撐在餐桌上,指尖撫摸着。
王陽銘聞言,面色有些挂不住,他看了一眼金葉夾,沒有說話。
谷笙然打圓場,“一會兒就有人帶我們去愛洛公主的寝宮了,快吃點早餐吧,還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吃過了早餐,果不其然來人帶他們去公主寝宮了,這次來的是六王子,六王子長相風流,頗具精靈王子的風範,眉眼浮着一層情意,好像看誰都很深情溫柔。
谷笙然被他看一眼就心髒砰砰砰直跳,偷偷跟遲晚晚說:“他勾.引我。”
遲晚晚:“?早餐沒吃飽?”
谷笙然幹咳了兩聲,嘟囔:“吃飽了。”她正經起來,安分走路。
王陽銘跟六王子攀談起來,劉臣跟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谷笙然放低聲音,“他的天賦能力厲害,在排行榜上也有不俗的排名,好像是第九十多名吧,平時奉承讨好他的人很多很多,雖然為人很好說話,但難免心高氣傲。”他不喜歡被人指揮,尤其是被女人指揮。
遲晚晚還不把他放在眼裡:“自古以來男人的通病就是這樣,有什麼好值得意外的。”他剛才當着二王子的面沉默,不就是看見二王子給了她貼身信物嗎?這王宮裡未必安全,他們剛來就碰到大王子開門殺,不得不防備其他npc。
谷笙然也默然了一陣子,轉而将聲音壓得低之又低的問:“遲姐,愛洛公主要怎麼找啊,我們又不是真的占蔔師。”
“這個不急。”遲晚晚目視前方,笃定道:“她會出來的。”
谷笙然聽她這麼說,稍稍安心下來。
不多時到了愛洛公主的寝宮,公主的寝宮還是很大的,甚至擁有一個私人花園。寬敞的落地窗拉開,一片烈陽般澄澈嫩黃的顔色鋪天蓋地,甚至一眼望不到盡頭,谷笙然低聲哇塞。
六王子輕輕推開門,踏入花海邊坐下,眺望遠處,“愛洛往日裡,愛極了這一片花海。”他修長的指尖輕輕撥弄花瓣們,随心采下一朵朝遲晚晚遞過來,又采了一朵送給谷笙然。
兩位男士沒有得到花,也不能自己去摘,隻好學着王子的模樣坐下仔細看了看花。
谷笙然捧着花湊近輕輕聞了一下。
遲晚晚捏着花.徑:“這是…山柳蘭?”
花瓣形狀乍一看與雛菊有幾分相似,卻更顯的纖長以及顔色濃郁,花瓣邊緣呈現鋸齒狀的輪廓,一片一片層層疊疊,指腹捏着微微旋轉,如同風車一般。
六王子有些意外,他正眼打量遲晚晚,笑眯眯:“你認識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