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又煎熬半小時後,會議結束了。
黎諾前腳剛邁出去,後腳就被施敏閱叫住了:“黎諾你等一下。”
“施總還有什麼事嗎?”黎諾心裡沒底,怕剛才在會上已經得罪這位負責人了。
沒想到的是施敏閱忽地對她露出笑容:“璋靜和我提過你,說你是一個很負責任的人,希望我們以後共事愉快。”
黎諾懸着的心這才放下:“施總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接下來半個月,整個新美陷入了叫苦連天的加班之中。
黎諾和施敏閱的工作方式也因此迅速磨合到位。
今日下班前,施敏閱通知她:“過兩天陪我去趟京市見個導演。”
黎諾自是點頭答應,其實她昨天剛收到詹宴的消息,說她忙起來連電話都打不進,不知道的還以為把他拉黑了,如今出差去京市,不知能不能抽空去見見他。
但到底是不确定的事,她也就沒有提前告知詹宴。
兩天後,京市望湘樓。
黎諾和施敏閱是最先到的,提前點了菜,将主位空出,便坐到一旁靜待。
大概十分鐘後,包廂門被服務員推開了,同時外頭的說話也傳了進來。
“詹總今日能抽出空來,實屬是給付某面子了。”
“付導說笑了,我是生意人,有好的項目自然是要關注的。”
黎諾聽到詹字時還想着大概或許可能是同姓,直到後面的人開口,她才得以确認,這人就是詹宴本人。
看着他踏進包廂,眼神落到自己身上竟沒有絲毫驚訝之意,黎諾便知曉,他應當是早就知道了。
虧她還想着抽空去見他,沒想到這人竟也假公濟私了一把,還将她蒙在鼓裡。
“咳!”施敏閱上前迎接時,發覺黎諾一直盯着詹宴,隻能假意咳嗽提醒她。
黎諾這才回神,配合着施敏閱:“付導、詹總,久仰久仰。”
此後又進來了三人,都是付導團隊的人,黎諾也一一打過招呼。
人齊入座。
詹宴将主位讓給了付導,不動聲色地坐到了黎諾身邊。
剛坐下,他便察覺口袋裡的手機震了震,再看向身邊的人時,發覺她在給自己使眼色。
反應過來後,詹宴拿出手機。
【你這就沒意思了,我連着半個月沒有休息了,還要來出差!】
詹宴知道她誤會了,發消息解釋:【抱歉,但這次确實隻是巧合,不是我的手筆。】
他也是來之前才知道她也在。
黎諾懷疑地看了他一眼,随後還是打字回他:【姑且信你。】
飯局開始,往往先是從敬酒起的,黎諾來前已經準備好了解酒藥。
但酒過三巡,她面前的杯子裡始終都是果汁。
倒是付導有些喝大了,說話都有些大舌頭了:“來都來,敬——敬一杯詹總……”
詹宴微微颔首回應:“付導客氣了。”
飯局結束時,除了黎諾整桌人都喝了不少,包括施敏閱,腳步都有些虛浮。
這半個月,黎諾都看在眼裡,再加上今晚,她真覺得施敏閱拼過頭了。
扶着她一路走出望湘樓,黎諾對詹宴道:“我們先回去了,你也喝了不少,早點回去休息吧。”
詹宴酒量向來不錯,這些還不至于會醉:“我沒事,這麼晚了你們兩個不安全,坐我車,先送你上司回酒店。”
黎諾暫時沒聽出這話的含義,點頭道:“那麻煩你了。”
誰知剛坐上車,施敏閱似乎就有嘔吐的預兆了。
黎諾立刻提醒她:“施總,你現在坐在投資人的車裡,忍着點,回酒店再吐。”
詹宴将後座讓給了她們,此刻坐在副駕駛上開口:“黎總監,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收個洗車費就行。”
施敏閱雖喝多了,但腦子暫時還是清醒的,拍了拍黎諾的手道:“把我的包給我,實在不行,我吐包裡,洗個包總比洗車劃算。”
黎諾:“……施總。”
她很想告訴施敏閱,詹宴是開玩笑的。
到了酒店,黎諾将人送回房,随後退出房間對外等候的詹宴道:“多謝了,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豈料詹宴點頭讓她一起:“那走吧。”
黎諾目光疑惑:“什麼?”
詹宴反問:“你有家不住,住酒店?”
黎諾微愣,一時沒找到反駁的話,後才解釋:“施總喝醉了,我要照顧她。”
詹宴也是喝了酒的,此時眼神不如往日清明:“一覺能睡到大天亮能有什麼事?你要真不放心,我陪你一起住酒店,不過我沒帶身份證,可能要和你擠一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