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喝醉了嘛。”南有音恹恹道。
徐寂甯摸了摸她的額頭,确信她沒染上風寒,放心了不少,又有些好奇:“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嗎?”
“當然記得!”提到昨夜,南有音馬上忿忿不平,“你在點心鋪門口故意捉弄我!”
徐寂甯又笑了:“你那個時候确實醉的不輕。”
“還有,”南有音不依不饒,視線在徐寂甯小腹停留了一刻,“在床上的時候,你有什麼東西總是硌到我。”
“你别說了!”徐寂甯臉蹭的紅了。
南有音仿佛取得勝利般的大笑,隻是宿醉後的虛弱讓笑聲聽起來不怎麼清脆。
“你……你故意的!”徐寂甯氣急敗壞道,“你明知道是怎麼回事,你還非要說出來讓我尴尬!”
南有音起了點壞心思,便故意道:“是怎麼回事啊?我不知道。”
她看着徐寂甯那副着急又無可奈何的樣子,躲在被子裡偷笑:“誰讓你昨天晚上故意耍我!”
笑了一陣後她就後悔了,或許宿醉後不應該大笑,現在她頭痛得更厲害了,一跳一跳的疼,她徹底地蔫了,徐寂甯看她這幅模樣,又擔心起來,還請了郎中來。
“我隻是醉了,又不是生病了。”南有音幸慶郎中沒給她開藥,隻說好好休息,她可不想喝藥,并且她對讓徐寂甯熬藥這件事信心不足。
“你昨晚總是蹬被子,叫人沒法放心。”徐寂甯又摸了摸南有音的額頭,猶豫要不要換一個郎中,倘若真染上風寒,那可不好玩。
“可是後來你不是把我抱住,叫我沒法動了。”南有音有氣無力地說,“我就是頭疼,沒得風寒。”
“好吧,那你想吃點什麼嗎?到了早飯的時候了。”
“不想吃,我犯惡心。”
徐寂甯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這個臉色蠟黃的小可憐舒服些,正琢磨着是不是多熬點醒酒湯,卻發現自己的衣角被小小的扯了一下。
“有音?”
“徐寂甯,我頭好疼,幫我揉揉。”
南有音半閉着眼睛,聲音細細的,因虛弱聽上去多了些許柔軟,像極了昨夜喝醉了撒嬌時的語氣,讓徐寂甯心尖又泛起那種癢癢的,卻說不出的感覺了。
“你真的醒酒了嗎?”他撥了撥南有音臉上的頭發,伸出拇指按在她的太陽穴上,輕輕的揉按。
“嗯。”南有音軟綿綿地應了一聲,“沒醒也沒事,醉了的事我都能記得呢。”
徐寂甯的手法很好,她頓感舒服了不少,不禁喟歎道:“徐寂甯,你其實很适合當丫鬟,你蠻會伺候人的,昨晚也是……”
徐寂甯立刻說:“昨晚上我什麼也沒幹。”
南有音撲哧一笑:“我又沒說那檔子事,我說你幫我洗臉什麼的。”
“哦……”徐寂甯有點讪讪的,又說道,“你是不是故意指使我的?”
“不是,我喝醉了。”南有音無辜道,“何況我沒指使你,是你自願的。”
徐寂甯無話可說,乖乖地替南有音揉腦袋,等她又重新睡下,才輕輕松開手。
午後,南有音的宿醉緩解了,便收拾了行李,雇了車拉着她與徐寂甯往月陵去。
她沒什麼精神的坐在車裡,腦袋仍舊漲漲的,感歎潺山沁的威力實在夠大,又去瞟徐寂甯,問他為什麼喝不醉。
“大概是随了太太的緣故吧,”徐寂甯說道,“她是有名的千杯不倒。”
南有音有些遺憾:“那我不就沒法知道你喝醉了是什麼樣了,不太公平。”
“喝醉了太磨人了,還是别喝醉了好。”
南有音瞪着徐寂甯道:“你是在說我喝醉了磨人喽?”
徐寂甯用沉默表示默認。
南有音又把昨夜買的一大兜點心提溜到眼前,挑出幾個咬了幾口,發現非常難吃,沒什麼味道,還很噎人,她瞥向徐寂甯,徐寂甯顯然嘗過了,此刻臉上的神情無疑是在感歎她的吞咽能力強悍,這也能咽下去。
她看着那滿滿一大兜異常難吃的點心,感到犯愁。
“你怎麼買了這麼多?”她問徐寂甯。
徐寂甯被她指責的語氣刺得有一點點委屈:“明明是你非要讓我買的啊。”
“我當時喝多了啊,”她理直氣壯,“喝醉了的人是不理智的,你又沒喝醉了。”
“我阻攔你了,”徐寂甯眼神飄忽,小聲道,“可是你老是拉着我袖子撒嬌,叫我沒法拒絕。”
“唔,”南有音若有所思,“看來隻要我撒撒嬌,你就沒辦法了。”
徐寂甯耳朵紅紅的,無力地反駁了一下:“倒,倒也不是,你不撒嬌的時候,我也沒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