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們大快朵頤的樣子,家養小精靈們感動地用瘦弱的胳膊擦起了眼淚,嗚咽聲在廚房裡響起。
安流雲慢條斯理地吃掉最後一口松糕,餘光裡瞥見不知所措的赫奇帕奇和抹眼淚的小精靈們,她想了想,舉起手裡的茶杯,朗聲道:“敬美食,敬霍格沃茨,敬勤勞的小精靈們!”
她的話像有魔力一樣,赫奇帕奇們紛紛舉起飲料,異口同聲地說,“敬美食,敬霍格沃茨,敬勤勞的小精靈們!”
夜深了,九月的夜晚已經帶上了涼意,但在美食的加持下,晚風也變得暖融融的。
安流雲安靜地繞着黑湖散步,享受着夜風輕柔的吹拂和滔滔的水聲。
雖然有所克制,但她還是吃得有點撐。
“我似乎說過——請不要讓教授們在宵禁時間抓到你們探尋城堡秘密的身影。”安流雲轉頭看向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老人,他齊腰的白發被風拂起,周身看起來像散發着月光——如果忽略他深紫色的睡裙的話。
“适當散步有助于消食。”安流雲遞了一把色彩缤紛的糖果給鄧布利多,這是臨走時小精靈們塞給她的,“放我一馬吧,教授,看在糖果的份上。”
鄧布利多半月形眼鏡後的目光變得和月光一樣柔軟,伸手接過糖果,說,“敬美食。”
“敬鄧布利多。”安流雲剝開糖紙,往嘴裡塞了一顆黃色的糖。
是桂花味的。
安流雲做了個充滿月光的夢,溫暖的花香籠罩着她,将饑餓遠遠甩在身後。
備受期待的飛行課被安排在第二周的周三,周三下午,安流雲跟着其他學生來到門前的場地上,準備上他們的第一堂飛行課。
無論是巫師還是麻瓜,隻要是雙腳踏在土地上的人類,都有一個關于飛行的夢想。
這個夢想在很多文學作品中有所體現,《聖經》中不論是天使還是惡魔,具有象征意義的羽翼總是标配,希臘神話中最完美的工匠和藝術家達代羅斯僅憑雙手就制作出了足以飛越迷宮的翅膀。
更不用說中國神話和傳說裡的騰雲駕霧、禦劍飛行、白日飛升等手段。
安流雲跟着阿公修行道法,最想學的就是禦劍——那可是禦劍飛行欸!
她看着阿公把桃木劍舞得虎虎生風,正暢想着自己禦劍的英姿,就被阿公迎頭潑了一盆冷水:“劍現在的作用類似于飛天掃帚,隻是出行工具的一種,除了窮得出名的劍修,沒有人會舍棄更加舒适便捷的飛毯,有點錢的可以用飛舟,實在不行還有傳送法陣、傳送符什麼的。”
阿公還告訴她,由于靈氣匮缺,以劍法為主修的劍修早就在曆史長河裡湮滅了,現在更多的是像格蘭芬多那樣一手持劍一手法器的修行者,劍在更多時候僅作為輔助,隻是離地面幾尺而非飛行——誰會把靈力全部輸進劍裡就為了飛得帥啊。
安流雲想說她會,最後在阿公的怒視下放棄了。
這是一個晴朗的、有微風的日子,當他們快步走下傾斜的草地、向場地對面一處平坦的草坪走去時,小草在他們腳下微微起着波浪。
草坪那邊就是禁林,遠處黑魆魆的樹木在風中搖曳。
天空清澈明淨,藍得像勿忘我花的顔色,空氣裡有一種不合時宜的春天的氣息。
負責教飛行課的是霍琦女士,她有一頭短短的灰發,兩隻黃色的像老鷹一樣的眼睛。
飛行課是純血巫師的主場,他們對自己獨自騎着掃帚跨越英格蘭高地的經曆侃侃而談,不遺餘力地吹噓說自己騎着掃帚直沖雲霄,差點撞到麻瓜的飛機,為此家裡受到了魔法部的警告,不過在自己的父親和魔法部某位熟人喝了一杯後就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安流雲對于這些顯擺興趣缺缺,也沒有加入他們的談話的打算,自顧自地享受着溫暖的陽光。
由于她與沙克爾擺在明面上的沖突,還有她總是獨來獨往的緣故,她幾乎沒有交到朋友——她在赫奇帕奇倒是有一些眼熟的“飯友”,還有幾個格蘭芬多的熟人,比如韋斯萊雙子和李·喬丹。
在得知安流雲出身麻瓜家庭并且同樣被斯内普針對後,以韋斯萊雙子為首的苦斯内普已久的格蘭芬多立刻對她報以同道中人的同情——雖然她并不想要這種同情。
斯内普對她是真針對,加分也是真加啊。當然,禁閉也是真禁閉,安流雲已經處理了三天的鼻涕蟲——斯内普以她處理後的鼻涕蟲活性很差為借口,又關了她兩天禁閉。
安流雲認為她的心已經和黑湖裡的巨烏賊一樣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