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不法分子,你對我們存在誤解。”阿公無奈地擺擺手,他隻是個遵紀守法、略通拳腳的老道士,杜瓦爾明面上的身份更是一家正經公司的話事人。
七月初的阿爾巴尼亞森林盡情展示着地中海氣候下獨有的豐茂,放眼望去全是奇形怪狀的樹木,充斥着眼球的是濃得化不開的綠和偶爾從樹影中洩出的陽光。
這是他們抵達阿爾巴尼亞的第二周,杜瓦爾砍倒樹木制造了一片空地,安流雲腳步不停的把紅繩捆到樹幹上圍成一個八邊形,黃色的符紙掩藏在茂密的枝葉中,她将最後一點朱砂抹到法陣中間才接過手帕擦幹淨手掌。
提亞馬特盤在她手腕上吐信子,“所以你大老遠跑到阿爾巴尼亞就是為了找一堆死老鼠?”
安流雲搖搖頭,謹慎地觀察着陣法中心那堆死老鼠身上冒出的黑氣,她仔細地檢查後發現這堆老鼠屍體上帶着明顯的魔法痕迹遺留,她從中探尋到一股顯而易見的邪惡氣息,并且可以肯定它們都出自于同一個人的身上,那也是她此行的目标——伏地魔。
在和森林裡的神奇動物們或友好或粗暴的交流過後,幾條狡猾的蟒蛇給她指明了曾經發生過意外的方向——沒有人比這些森林裡的“原住民”更清楚哪裡發生過老鼠和蛇類一夜之間突然消失的奇聞。
安流雲知道那些死去的小動物是因為曾經被伏地魔當作臨時肉身寄居,承受不了黑魔法才接連死去的。
自從被自己的殺戮咒擊中後,伏地魔隻剩下了影子和蒸氣,隻有和别人共用一具軀體時才能擁有形體,現在他可能還在阿爾巴尼亞森林的某個角落苟延殘喘,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遇到奇洛。
伏地魔控制奇洛處心積慮的去偷魔法石就是為了制作長生不老藥,重新創造一副他承載殘魂的身軀,如果他現在還躲藏在阿爾巴尼亞森林的話,大概率仍然處于半死不活的虛弱狀态。
安流雲決定先下手為強,提前把伏地魔的殘魂滅掉——這是個大膽的計劃,但并不算臨時起意。
她盤算好了,即使伏地魔仍然能夠通過魂器複活,但是他的魂器數量畢竟是有限的。
拉文克勞的冠冕已經被損毀,剩下的魂器中,日記本應該還待在馬爾福家的收藏室,貝拉特裡克斯保管的赫奇帕奇的金杯藏在古靈閣,斯萊特林的挂墜盒被藏匿到一個湖中的洞穴内,馬沃羅·岡特的戒指還安分地躺在伏地魔父親家族的祖墳裡,還有無意中成為伏地魔魂器的哈利·波特……
“小姐小心!”
杜瓦爾的喊聲和悉悉索索的摩擦聲同時響起,一條足有十幾英尺長,粗如成年人大腿的大蛇朝她撲過來,附着一層翳膜的豎瞳距離她的臉隻有幾寸。
安流雲擡起手,重劍以與外表不符合的輕盈刺向她的左側,輕而易舉地招架住大蛇的血盆大口,她的左眼仍是她的視覺盲區,隻能勉強感知到光的存在,需要側頭才能看清大蛇身上綠色的鱗片反射出的金屬般的光澤。
巨蛇盤踞的地面揚起陣陣泥土煙塵遮蔽安流雲的視線,豎起的上身也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沖向她。劍身傳來巨大的壓力,安流雲順勢一抽,調轉劍鋒從一個刁鑽的角度刺向蛇的七寸。
從這條蛇龐大的身軀可以看出它在這片森林裡少有對手,它似乎很久沒吃上一頓飽飯了,強大的求生意志讓它意識到面前這個獵物難以在短時間内絞死吞食,于是它及時轉移目标,不顧一切地撲向堆積着死老鼠的法陣中心。
巨大的蛇身一觸到提前布置的紅繩就像觸電一樣傳出焦味,安流雲警覺地查探到一股她所熟知的魔法氣息,紅繩緊緊地纏繞着大蛇,巨蛇身上也蹭到了枝葉間藏着的符箓,隻要安流雲念動咒語就能引動雷法将它劈焦——就像對待博格特一樣。
安流雲隻收緊了紅繩捆住因疼痛而顫動的大蛇,遲疑着沒有動手,“提亞馬特,你有沒有聽到它在說什麼?”
提亞馬特認真聽了半天後苦惱地說,“太混亂了,聽不清它在說什麼,你不是也能聽懂蛇語嗎?”
安流雲耐心聽了一會兒,得出了和之前一樣的答案:“我也聽不懂它在說什麼,但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喊救命。”
“這裡除了你哪兒還有人?”
“别這麼說,杜瓦爾叔叔也……等等,我好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