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十三愣了一下,緩和語氣:“嗯,這樣啊,我明白了。結城性格一直是這樣,其實内心敏感,你看他眼睛沒有什麼情緒波動,說不定他心裡怎麼想……他隻是習慣不說了。”
萩原研二也感慨一聲:“這樣啊。”
但是警部還是沒說出為什麼和結城八雲相熟啊。
松田陣平抓了抓自己的卷發,瘋狂上分輸出:“他看着還在上學,這次見義勇為了不用通知父母,表揚一下嗎?”
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很需要表揚的吧?
萩原研二悄悄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目暮十三又想壓帽子了,他搖搖頭:“他的父母前段時間去世了。”
一個普通孩子的父母去世,和警視廳也沒有關系。東京這麼大,警察總不能參加每一場葬禮。
萩原研二眼神一凜,他猛然察覺到父母的身份才是關鍵,放輕聲音問:“目暮警部,能告訴我們是為什麼嗎?”
目暮十三欲言又止。這種事情是結城八雲的私事,由别人直接說出口像是在戳傷口,但這種事整個刑事部都知道,稍微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松田陣平有點不耐煩:“你就直接告訴我們,以這家夥的執着程度,他早晚會知道的。”
他态度不怎麼好,但目暮十三脾氣很好,不涉及案件時候他都很寬和,再加上萩原研二在一旁狗狗眼攻勢,他松口說:“先登記身份。”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知道他是一定要确認“準警校生”這個身份,萩原沒異議,松田一邊咂舌一邊登記。
然後他們就得知了一個18歲少年半個月内連失父母的故事。
結城八雲的父母都是刑警,母親是搜查一課強行犯四系的,父親是六系的,說來也就和目暮警部是同級别的,還是同事。強行犯三系到十系全都是負責抓捕勘破案件的,抓捕需求人多的時候,就需要一起上。
母親結城沙希先被刑滿釋放的殺人犯報複,父親結城秀真在半個月後死于追擊犯人的路上,被槍/殺後搶救無效殉職。
這個故事太沉重,又實在讓人慶幸,幸虧是在結城八雲成年後才發生這種事情,不然……
目暮十三:“我想,八雲就是因為這個開始拒絕所有人接近他了吧?現在隻有殺害他母親的犯人落網,父親的……”
沒能抓到……嗎?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趕緊做好筆錄登記,在門口等待結城八雲。
沒多大一會,黑發青年就走出來了,看見他們在大廳時腳步一頓,然後掃過他們一眼,就又向門口走去,仿佛隻是因為他們顔值而多看他們一眼的陌生人。
松田陣平:“這家夥……”
他們明明一看就是在等他吧!!
萩原研二毫不介意,快走幾步與結城八雲并肩。果然,他沒直接去攬小結城,對方的肌肉就又放松下來了!
他是什麼洪水猛獸嗎?!果然還是那些犯人的錯!
紫色眼睛的青年露出閃亮的笑容,耀眼到令人不适,問題像是串珠一樣一連串的被吐出去:
“小八雲,一起走吧?你要去哪裡,我們送你回去?出門很早吧,餓不餓?要不要去吃點什麼墊一墊?”
松田陣平沒說話,這種社交場合的發言角色一向是由萩原研二擔起的。但是他也沒有反駁,說到底是他内心同樣這樣細心又溫柔。
他願意去“浪費”這個時間。
結城八雲:“……”
他已經習慣夜裡殺鬼,也習慣了沉靜,還有安靜的角落,自從炎柱死後,他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如此閃耀的人了。
又有活力又閃耀,還比炎柱大人更加善解人意。
好、好刺眼!
剛才他已經得知了這兩個都是準警校生,今年22歲,還都是東都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所以他才想遠離!
稱呼怎麼又變了?更肉麻了!
結城八雲:“不需要。”
他可以自己走,也可以自己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回家。
遠離他們,是因為他想起了現在身份的父母,從警20年,結緣者甚多,竟然沒能好人有好報活到退休。
如果讓這兩個準警校生,未來的警官先生們知道,未來等待他們的是不好的結局,一腔熱血就會被撲滅的……
他就算想的是自覺為别人好的想法,做法上卻始終欠妥。
他在認真的說:“離我遠點。”
這次就連松田陣平都忍不住吐槽:“什麼态度啊。”
萩原研二深知,小陣平就是這種有人和他對着幹就會來勁,要對着幹回去的性格。
讓步?不可能!讓步是不可能讓步的!
對付小陣平,就要死纏爛打順毛捋,所以他已經準備好拉架了。
看着松田陣平突然生氣,覺得下一秒自己就要被指着鼻子說的結城八雲不解。
為什麼……又生氣了……
結果,松田陣平不滿的不是他對萩原研二的态度,而是他自己的态度:“你坦誠一點會怎麼樣啊!”
意料之外的萩原研二:“诶?”
……不、不愧是小陣平,直覺系yyds!
結城八雲瞪圓了眼:“……嘎?”
原來不是要罵他嗎?或者像風柱大人一樣突然切磋?
松田陣平&萩原研二異口同聲:“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