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被千手柱間吸引,如同月亮追逐着太陽,如同月光倒映着日光。
原來這才是你此行的目的,千手柱間。你以“獨行”為賭,賭一個宇智波對你的心服口服。暗中埋伏的兩個小隊都是宇智波精英,泉奈粗粗環顧,便知大半族人内心有了動搖。
而斑哥…宇智波斑默默回身,路上一句話也沒有說。
泉奈很認真地讀完停戰協定書。願景是美好的,協定是殘酷的。柱間提議兩族停戰,并與火之國大名協商,在南賀川附近建立村落。
這對宇智波來說将是巨大的犧牲:他們已在雷之國耕耘數年,火雷兩國世仇,同意協議就像河蚌放棄自身蚌殼,露出軟肉進行遷徙,這太孤注一擲了。
再細看條約附加細則,泉奈更是心驚。條約規定未來村落接收任務方式、利益劃分、非戰鬥成員的謀生方式等等。雖隻是粗略的框架,但是泉奈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看似公平的條約對宇智波完全不利。相較于千手旺盛的生命力,宇智波們更适合執行少而精的單體擊殺任務,因此按人數劃分任務對他們極不公平。再者,千手及其盟友附屬人數衆多,務農、從醫或者其他行業發展的族人族産很成規模,相較而言,宇智波是更為傳統的忍族,雖然這些年他也在為一族能自行養活自己努力,盡力從大名财政壟斷的被動局面裡抗争,但是相較于千手能幫助生産的土遁、水遁甚至木遁,火遁果然還是更适合破壞,再加上高傲的一族性格…
這協議是要讓猛獸般的宇智波自斷利爪尖牙,自己走進籠子裡完成馴化。結果隻有兩種——臣服後的衰微,叛離後的隕落。
真可怕啊…初春的夜裡寒風刺骨,泉奈抱緊胳膊。族學裡他對曆史學的認真,漫長的戰争史中,衆多家族消失在曆史長河。
不差一個宇智波。
如果說柱間的主意如同日光般奪目。這些蛛網般的細則,大概是出自扉間手筆了。新舊族長交替的敏感時期,這兄弟二人内壓全族,真讓千手柱間有了與宇智波談和的機會,外用【和平】的甜蜜陷阱,将宇智波族人動搖。
他擡頭望向大哥,宇智波斑望着窗外出神,連斑哥都…
“尼醬,不要跨過那條河。”泉奈伸手拉住斑的胳膊。
他的大哥細膩敏感,以上種種定是早已想到。但他卻在猶豫——泉奈知道是柱間的願景吸引着他。或者說這本就是二人共同的夢想。少時談心時,兄長也向他吐露過這些。
但泉奈難以相信,哪怕千手柱間是真心,但亂世紛擾,賭一個敵人的真心,太危險了。父親大人在世時經常和他們講家族間的分分合合。就連合作多年的羽衣,最後在利益面前也是那種結局…多明顯,這是千手的計謀啊。泉奈想大叫,卻隻是抓着兄長手腕。
斑的手腕白卻有力,宇智波一族向來白淨,容顔俊秀,再加上各族垂涎的瞳力…幸好他們是最強之一。
若有一天他們不再是最強…泉奈不敢想族裡孩子們的笑臉,亂世當中,他們會變成最誰的盤中佳肴?
“如果,我是說如果…村子能成為宇智波的庇護呢?”
“那隻是【如果】。在衆人放下世仇之後的某個可能。況且千手柱間也許會一視同仁,千手一族其他人可不會像他一樣博愛。再者,哥哥你之後,誰有保護一族的力量呢?”
宇智波的瞳力來源于憎恨,新一代被圈養的宇智波,空有血脈卻無力量,隻能任人宰割。
“這是最壞的想法,奈奈。”斑哥什麼都知道,但他還心懷希望,“也許,也許…”
也許人與人之間可以互相理解,就如同我和柱間曾經希望的那樣。斑看着他。
也許人與人之間永遠無法互相理解,就如同我和扉間所想的那樣。泉奈無力松手。長長的文書細則裡充斥着扉間的惡意,但他理解:換作他自己也會将本族利益放在首位。
不如說在這世間,千手柱間那樣的人才是異類吧…再加上半個斑哥。
泉奈垂下眼,說出了大哥一定無法拒絕的理由。
“那些死去的族人呢。”
斑頓住了,少頃,蠟燭火舌吞噬掉文書有關的一切。
他沒有跨過那條河。
作者碎碎念:
暢想過和平的絕不會隻有柱間和斑一代,但隻有到他們這一代變革成功了。從這個意義上講,千手柱間是個偉大的人。
但偉人的犧牲可能也是巨大的,他們的長遠目光可能會以犧牲當下利益為前提,如同曆史上改變時代的偉人一樣。此時的泉奈看到了他們眼中的美好未來,但覺犧牲太大,他首先想保護的是眼前的親族。這我認為也是原著泉奈的想法。(但是因為泉奈性轉,一些事情走向會和原著有微妙的差别,蝴蝶效應,後續各人的想法會發生變化也說不定。)
哪種想法會更好呢?如果我是戰國時代平民,可能會更期待柱間這樣的領導者,但如果是千手親族,也許答案就不一樣了呢。
忽然在想如果犧牲一代人給千秋萬代謀福祉是可以接受的嗎?作為被犧牲的人和得到福惠的人立場是不一樣的吧?
大家怎麼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