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麼時候走?”
系統:[您确定?加上第一次的壽命,已經有10年。]
許甜抿唇道,“我确定,如果可以,我想現在就開始。”
[您目前的精神狀态不适合時空穿梭,請您見諒,三天後我們将開啟第二次旅途。]
許甜腦海中不斷劃過血色場景,手指緊緊抓着,指甲陷入掌心留下紅痕,她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深吸一口氣,擡眼看向四周,然後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您現在在周懷川家裡。]
聞言她心裡莫名升起一種期許,系統的話卻将她拉回殘酷的現實,[在您回到過去之後,身體倒在墓園門口,周懷川的母親将您帶了回來。]
許甜眸光轉瞬黯淡,她在想什麼?過去沒有被改變,她沒有…救下周懷川。
我真沒用……!
許甜仰頭想控制住哭意,但眼淚就是不聽話地落下來,最後眼周紅了一片。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然三天後她也無法前往。
許甜用袖子粗暴地擦了下眼淚,她呼出長長的一口氣,起身準備離開,方慧冷漠地打開門走了進來。
許甜身體一僵,看見她的第一秒,好像又回到了那個絕望的夜晚,不由低下了頭。
方慧将藥和水放在床頭櫃上,轉身淡淡地看着她道,“吃完藥,你就走吧。”
“謝謝您……”許甜看了一眼藥,張了張嘴,踟蹰了良久,問:“您還好嗎?”
方慧:“沒什麼好不好的,就這麼将就着過了。”
“……真的很抱歉。”
許甜緊咬下唇,“您打我吧。”
方慧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我打你有什麼用,懷川出事的那天我對你動了手,懷川也沒有被救回來。”
許甜赫然擡眼,“您對我動手……?”
“是。”方慧坦蕩道,“你們一起出去,懷川卻出了意外,那時候我被怒火蒙蔽了心,一氣之下就……”
“不過我現在不怪你了,懷川的事是天注定的,躲也躲不過,況且——”
她低聲喃喃到,“他也不希望我遷怒于你。”
許甜沒聽清,“您說什麼?”
“沒什麼。”方慧臉上恢複面無表情,“我還很讨厭你,我們不要再見面才是最好的選擇,時間長了我會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什麼,許甜明白,她看着方慧死寂的眼神,沉默一會兒,說,“對不起……”
“不用道歉,你現在還記着懷川,也不枉費當初他對你的好。”
她自嘲道,“比我這個當媽的還好。”
方慧說完,提步離開,她走到門邊時停了一下,轉回頭似叮囑又似詛咒地說,“許甜,你永遠都不能忘記我兒子。”
許甜微怔,片刻後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會的。”她斬釘截鐵道。
門咔嚓一聲關上了,許甜在原地站了很久,她回頭看了看床頭櫃上的藥,突然意識到有點不同了。
沒有回到過去之前,到了第二天她才得知周懷川死訊,還是同學告訴她的。
現在方阿姨的腦海裡有了那一晚的記憶,這是不是說明過去可以改變……?
許甜眼裡逐漸有了光,這個猜測在翌日去學校時,進一步得到了驗證。
在學校向來是透明的許甜發覺今天投射過來的目光格外多,即便她老老實實坐在座位上,也能感受到集中在她身上的視線。
這種視線很熟悉,在過去她曾經曆過。
許甜垂下腦袋,心止不住地顫抖,這是我應有的。
沒關系。
她嘴唇微抿,靜默些許時間,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後桌的鄧偉奇,他是周懷川的好朋友。
鄧偉奇與她對視一眼,繃着臉别過頭。
“你……”覺得是我害了周懷川嗎。
隻要他的答案是這個意思,那就說明了一切。
然而許甜的話還未說出,江寒就過來打斷了她的話,他看都沒有看許甜一眼,沖着鄧偉奇說,“傻坐着幹什麼呢,走,打球去。”
鄧偉奇痛快地答應了,許甜注視着他們遠去的背影,眼睛逐漸彎起,太好了,能夠改變!
有人看見許甜邊笑邊哭,低頭悄聲對同桌說,“她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
同桌厭惡道,“也許吧,那也是她活該。”
有位剛剛轉學過來的女生轉過頭,不解問,“你們為什麼這麼讨厭許甜?”
“你在群裡搜一下她的名字就知道為什麼了,如果不知道周懷川是誰,你再搜下他。”
女生聽話地照做了,她低頭看着手機片刻,疑惑道,“上面說周懷川死是因為許甜逼他去買蛋糕,在途中遭遇高空抛物而死,這有什麼根據?”
同桌:“所以你認為是謠言?”
他擡起下巴點了點許甜,“那也沒有見她出來反駁過,不說話不就代表了默認。”
“你或許還會覺得周懷川是路上發生意外,和許甜沒有關系,可如果她沒有逼他去買蛋糕,人家怎麼可能會出事。”
女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側頭瞥了眼許甜,真是人不可貌相,她外表看起來挺單純的,沒想到性格這麼嬌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