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欣看着發下來的卷子一會兒，轉頭問許甜，“你是第幾名考進來的？”

許甜小聲道：“我不記得了。”

江以欣了然，什麼不記得了，這才開學沒幾天，怎麼可能就把自己的成績忘了。

在她看來，許甜的成績肯定很一般，所以她才難以啟齒。

“這隻是一場小考試不算什麼，你别太放心上，考不好也沒關系，以後有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我，雖然我成績不算優異，但從來沒有掉出前十。”

許甜道，“謝謝，我會努力的。”

實際上，沒有回到過去之前，她上高二，盡管成績不算優異，但考過的試卷還是有點印象。

江以欣笑了，眼底潛藏着得意，她和許甜是一個寝室，回去也沒見她學習過，現在說努力……

挽尊罷了。

路永新在下面轉悠，時不時站在學生後面看，對象主要還是尖子生。

他看着周懷川的試卷，滿意地點點頭，不愧是第一名考進來的，底子就是好。

路永新低頭看了眼手表，提醒道，“離考試結束還有十五分鐘，同學們注意時間，如果有想交卷的交上來之後可以離開。”

說完，教室裡的氣氛開始蠢蠢欲動，有人忍不住交卷後，緊接着不斷有人上去交卷。

許甜從不提前交卷，她老老實實等到時間結束，走到教室外面，發現周懷川背靠在走廊上閉目養神。

聽見動靜，他睜開眼，對她一笑，“甜甜你考完了。”

許甜高興地彎起嘴角，“嗯！你怎麼不去吃中飯？”

周懷川：“想等你，下午就可以回家了，到時候一起回去？”

他知道許甜在擔心什麼，補充道，“我媽工作很忙，她不會來接我。”

許甜不再猶豫道，“那一起。”

她想起什麼，轉而糾結道，“周懷川…有件事我可以問你嗎？”

“當然可以。”

許甜走到他另一邊，雙手攀在欄杆上，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抿唇道，“…昨天我和你說的那個朋友想找個時間跟你道歉，你有空嗎？”

周懷川面色淡淡道，“等化學課結束你讓她來吧。”

事情進展得比想象中容易，許甜心裡卻不是滋味，她側頭看着周懷川，低聲道，“如果你不想見，就不要見。”

周懷川側眸看她，眼神認真道，“我不是因為你而勉強自己，不要有心理負擔。”

“有些事情，我想隻有我當面和你朋友說清楚才比較好。”

許甜聽明白他的意思了，她看着他那雙具有柔和的眼眸，忽地道，“周懷川你永遠是第一。”

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排第一。

父母去世太早，她對他們的記憶不深，在最艱難的日子裡，是周懷川給了她活下去的勇氣，可以說他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不對。”

周懷川凝視着許甜許久，才道，“你要把你自己放在第一。”

許甜心顫了一下，剛想說話，倏地餘光瞥見路永新抱着試卷走出來了，連忙埋下頭。

路永新看着他們，狐疑道，“你們兩個…在這裡幹什麼？”

不會是對小情侶吧？！

周懷川笑着說，“老師我和許甜剛剛在讨論題目，不小心忘記時間了，不好意思。”

路永新見他們舉止行為都很正常，欣慰道：“沒事，你們愛學習很好。”

而後他看向許甜，他對這孩子沒什麼印象，難道她數學很好嗎，周懷川和她能讨論得起來？

路永新怎麼也想不起來許甜的中考成績，便不想了，反正等試卷改出來就知道是不是好苗子了。

周懷川看着路永新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轉身對許甜說，“抱歉甜甜，以後路老師可能會比較關注你的成績。”

許甜：“沒關系。”

她輕聲道，“還好有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周懷川：這姑娘真的不知道自己說話有多麼讓人高興。

他低笑幾聲，揉了揉她的頭，“好了，快去吃飯吧。”

盡管他也很想和她一起，但是男女之間走得太近容易引起不好的影響，尤其是在學校。

而且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這點時間不算什麼。

……

下午放學，許甜看着江以欣和周懷川一起走了出去，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面，讓她想起了一個成語：金童玉女。

許甜漸漸垂下頭，慢慢趴在桌上，側頭表情呆呆地看着窗外。

她希望時間過得快一些，可是有時候，卻覺得時間好漫長。

漫長到……

讓人難以忍受。

費若靈看見許甜還沒走，走過去用力敲了敲她的桌子，“喂，你怎麼還呆在這裡，學校可不是免費的收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