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牽扯到了傷處,他猛地噴出一口血。
安惜年等待三秒沒見答案,單手上膛,對準6号位的右肩又開一槍。
她再次播放:“狼人的武器,從哪裡取來的?”
這時,她已經走到6号位面前,單膝蹲下。
深潭般的眼緊鎖6号位的每一絲反應。
發現對方在這種模式下确實不會多說一句,安惜年随手把槍放下,在屏幕寫起來。
6号位趁安惜年松懈的時刻,撲身搶過手槍,對準安惜年的心髒扳動闆機,槍體卻隻制造出一聲空響。
安惜年停頓片刻,睫毛顫動,一擡眸就對上6号位的豎瞳。
她緩緩擡起手,握住6号位持槍的手腕。
咔嚓。
6号位的慘叫響徹房間,一路傳到走廊遠處。
安惜年一句一句播放剛才寫好的話。
“我換個方式問。”
“怪異身份已确定。”
“你想活着出去,還是死在這裡?”
6号位的目光怨毒,被安惜年輕易折斷的手腕劇痛難忍,帶動指尖都在發顫。
突然,安惜年感到身體無比沉重。
像是整個人被丢進了沖壓機下面,以不可抵抗的力量被逐步碾壓。
同時,安惜年發現自己攥住6号位的那隻手在發抖。
顫抖一發不可收拾,由單手迅速蔓延傳導至全身,攪動體内的五髒六腑。
仿佛有幾千隻喪屍在同時撕咬她身體的内外前後每一個部位。
每一寸肌肉都開始逆着尋常的生長紋路較勁。
全身都在痛。
喉嚨湧動,口鼻噴出鮮血,耳垂也有溫熱粘稠的液體流下的觸感。
身體此時的狀态陌生至極。
有一種瀕死時出于生物本能的毛骨悚然。
安惜年怔愣一秒,松開6号位的手腕,轉而拎起對方的領口。
衣物布料摩擦聲窸窣。
安惜年眼瞳中燃起隐隐怒火。
【你搞了什麼鬼。】
【從商城兌換了debuff?】
6号位忍下身體的疼痛,輕笑:“怎麼,是想對我說些什麼嗎,啞巴?”
說着,他眼底的惡意快要凝出實體:“和你這種人共同開一局遊戲,真是爛透了。既然我活不了,那就多拉幾個家夥一起下地獄。”
安惜年攥住領口,向後收緊手臂,猛然沖前,把對方撞向牆面。
一下。
又一下。
鮮血飛濺。
動作間的力度不如以往,卻仍然駭人。
與兇狠的舉動相對的,是安惜年心間冷靜的呼喚。
【白億,我有緻命傷,你怎麼樣。找到能進行效果抵消的商品嗎?】
腦海立刻傳來回應:【我沒有共享,剛才給你買了止血加護。】
安惜年的視野邊緣已經開始染上血紅。
【沒用。其他的加護呢?】
白億的心音速度極快:【止痛和痊愈的加護也都買了。】
安惜年的心沉下去。
【惜年。】白億得不到回應,焦急呼喚。
【也沒用。】安惜年松開手,單手撐膝,身體搖晃着站起,【白億,你多注意自己身體狀态的變化。我會把目前解鎖過的加護都買一遍試試,】
但很可能希望渺茫。
全逸天之前說過,商城裡的商品,是有等級之分的。
所謂的等級會借由解鎖條件表現出來。
先解鎖的下等的商品,無法抵消上等商品帶來的效果。
6号位這是對她下了血本,買了高等級的debuff加在她身上。
沒想到對方不是怪異而是攻略者身份,也能給她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還好現在暫時沒有影響到白億。
總之,現在6号位沒有任何作用,不該在他這裡浪費時間了。
繼續前進,總會有辦法的。
安惜年不再理睬6号位,一步一頓,拖着身體向門外走去。
突然,身後傳來不可置信的聲音:“你等等!”
安惜年腳步不停。
“你!你要以這副模樣去挑戰怪異嗎!”
【不然呢。】安惜年來到走廊,側目厭惡地瞥6号位一眼,【和你一樣,在原地等死,就能通關任務了?】
拿出勇氣,不能坐以待斃,永遠不能放棄——雙親的教誨,此時仍然是安惜年最堅定的信仰。
眼珠轉動時,一行血淚沿眼角落下,墜在地面摔出一朵彼岸花。
6号位望着宛如羅刹的安惜年,呼吸停滞。
安惜年的視線一觸即離,再次邁開腳步。
忽然,一聲輕到幾乎不可聞的遲答響起。
“餐廳……櫥窗。”
同時,安惜年的身體被一股清爽席卷,手裡憑空出現一根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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