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樂提醒的聲音剛響,紋身男已然摸上了鎖鍊。
鎖鍊一動,床上的男人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剛才的了無生機盡數轉化為瘋狂。
他用力拉扯了一下鎖鍊,紋身男便整個人被大力抛向空中,男人猛地張大嘴,一口扯斷了紋身男的頭顱。
鎖鍊隻是将男人禁锢在床上,但并不能限制他的動作。
他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态将紋身男生吞活剝,血迹迸濺,鮮紅的顔色在他臉上隻顯得更加妖冶。
被吞噬的食物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一切發生得都太快了。
失去頭顱的殘破身軀被男人抱在手裡,他嘴裡一刻不停地發出咯吱咯吱碾碎骨頭的聲響。
他慢條斯理地咀嚼着,看起來高貴又優雅。
男人眼眸裡閃着興奮的光,看起來非常痛快,他一邊啃食一邊瞄向在場的幾人,眼神裡有些莫名的癡狂。
——像是個狐狸精,一個十分記恨人類的狐狸精。
眼鏡男反應過來之後立刻逃竄出門,朱欣然也抱上陶桃趕緊沖了出去,留下鎖鍊男一個人獨享美食。
大門關上後,裡面的聲音完全被阻絕。
朱欣然沒敢停留,一句話都不說,臉色蒼白着,一路抱着陶桃直奔三樓自己的卧房,哆哆嗦嗦拿鑰匙開門。
現在這個房間隻能住一個人了。
陶桃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有些愣怔,但她強行将心态快速調整過來。
現在要努力通過這場考試,不能被其他事情影響。
考試時間是5天4晚,現在連一天時間都不到,已經有兩個考生莫名其妙死了,和學生會面試完全不是一個難度的。
兩個人在朱欣然的房間裡坐着,相視無言。
【群聊:朱朱抽的這個道具到底有用沒,連接上了嗎,怎麼沒人搭理我。】
秦樂在秘密群聊裡催促着,她已經憋悶太久了。
【群聊:秦樂,能聽見嗎?我和朱朱在一起,你是和菲姐一個考場吧,你們那邊怎麼樣?】
【群聊:嗯?你說菲姐嗎,我不知道她在哪裡,我現在變成了一個小女孩,還莫名其妙認了個媽。這次考試的規則太奇怪了,我不敢随便出聲找你們。】
聽着秦樂的話,陶桃微微放下心來——還好大家都很小心。
【群聊:桃子,還好你和朱朱在一起,不然她一個人的話肯定早就暴露了。】
【群聊:喂,秦樂,你少鄙視我了!】
朱欣然本來還沉浸在剛才的血腥畫面裡,一聽到秦樂的嘲諷,立刻像打了雞血一般回怼。
【群聊:你說你也變成了一個小女孩?】
陶桃阻止了一場即将開始的罵戰,她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在目前的情況下,身份的相同看起來并不隻是巧合。
回想起這是小組作業,而且要求小組成員必須為雙數,以及陶桃和朱欣然所在的考場中,還有許多人找不到自己的同伴……
【群聊:我也是小女孩,朱朱是一個邋遢的中年男人。按照這種對應關系,你悄悄去打探下你那邊的中年男人,沒準他就是菲姐。】
【群聊:真的假的,那男的身上一股怪味,如果他真是菲姐的話……】
陶桃和朱欣然對視一眼,也莫名替高菲菲難受起來。
當愛幹淨的高菲菲成為了一個邋遢的中年男人……?
但就目前的情況來說,這種可能性很大。
本次考試最難以進入角色的人或許就是她了。
【群聊:我本來以為小組作業是大家在一起呢,沒想到還是分開了,既然這樣叫什麼小組作業啊,垃圾大學!】
秦樂竹筐倒豆子一般,噼裡啪啦抱怨一堆,最後一邊在群裡輸出,一邊去找高菲菲。
【群聊:頂層有個鎖鍊男,有人上去幫他解開鎖鍊,結果那變态好像更喜歡被鎖着,一下子就把人給吃了。那個時候我特别想提醒你們,然後就連接上了這個群聊……】
三人互相交換了一下信息,發現兩個考場的背景相同,無論是遊輪陳設,船長,還是角色樣貌,甚至頂層的鎖鍊男,簡直一模一樣。
如果将陶桃兩人所在的考場視作考場一,秦樂兩人所在的考場視作考場二,那麼這兩個考場就是兩個設定相同的空間。
但具體的發展方向則由進入其中的考生決定,根據考生的不同選擇而産生不同的結局。
既然如此,那麼兩個考場完全獨立進行也是成立的,為什麼非要安排同一小組的人進入不同的考場呢?
小組作業究竟要在哪方面體現出合作,尚且存疑。
如果不是朱欣然開出了群聊這種道具,恐怕大家都隻會各自為戰。
莫非這場考試提倡考生進入其他考場?
想着想着,陶桃覺着自己的腦子快要爆炸了。
考場二中,秦樂去找高菲菲彙合,而考場一中,陶桃兩人則在朱欣然的房間裡翻箱倒櫃地找紙條。
“房間裡肯定還有你的身份信息,或許你的那份紙條被紋身男藏起來了。”
說話間,朱欣然就在紋身男的枕頭套裡面翻出了自己的紙條,上面内容很多。
【我要努力生活,就算薪資微薄,我也要做!我已經和社會脫節太久了,我早已忘了監獄外的生活是怎樣的了。曾經的1500是多麼大的一筆巨款啊,現在的1500卻隻能讓我緊緊巴巴的生活……我真的想好好生活,我是真的改過自新了,但殺人犯這個身份會跟随我一輩子的,我将用盡一生為此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