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數不清的辱罵聲充斥在整個房間裡。
“你不男不女,惡心!”
“你天生就該做這個,立什麼牌坊?”
“讓大爺我爽一下,這些錢就都是你的。”
“别接近我,死娘娘腔!”
“别像個狐狸精一樣看人,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其中還夾雜着一些微弱的回話。
“不是的,這是我媽媽喜歡的衣服,不要……”
“是我錯了,别這樣對我,求求你了。”
喘息聲,掙紮聲交織在一起,像是風平浪靜的海面翻起的巨浪一般,一齊拍進所有人的腦袋裡。
陶桃大概是因為經曆過,有一定的承受力,目前的狀态是幾個考生中最好的。
辣妹和商販承受力還可以,他們分别倒在床邊和牆邊,看起來還有意識。
床上的男人不知何時站了起來,他笑看着在場所有人的表現,露出比女人還嬌豔的笑。
“真好,這麼快人就到齊了。”
在場僅剩三人,秦樂不知為何,一下子被清除出了房間。
或許是由于考場的限制,從考場二過來的她無法加入考場一的晚會。
秦樂拎着大砍刀看着緊閉的房門,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群聊:桃子,我不知道為什麼被踢出來了,你一個人在裡面還好嗎?】
【群聊:……活着,還能喘氣……】
陶桃強忍着撞牆的沖動,斷斷續續回複着。
“又見面了呢,小朋友,我就說你會回來的。”
男人赤腳走到了陶桃面前,笑意盈盈地彎腰摸了摸她的頭,看着她痛苦迷茫的神色,男人似乎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這件衣服是媽媽選的吧,你穿上可真好看。”他白皙的手指撫上陶桃有些發皺的裙擺。
漸漸地,他輕柔的動作變得狠厲。
“呲啦——”一聲,男人猛地扯下一塊布料,眼神裡多了些陶桃看不懂的東西。
“但是你明明不喜歡,她卻偏要給你打扮成這樣……”
屋子裡的謾罵聲依舊沒有停歇,陶桃的耳朵像是被灌滿了水,聽什麼聲音都很模糊。
她朦朦胧胧地聽着男人的話,有個奇妙的想法逐漸破土而出。
【群聊:桃子桃子,我在你上面!】
腦内群聊裡突然傳來了朱欣然的聲音。
陶桃擡頭,發現是玻璃展櫃裡的小手辦在蠢蠢欲動。
男人似有所覺,他的視線也望向展櫃,略帶癡迷之色:“你也喜歡這些小玩意兒嗎?我也喜歡,我喜歡收集這些,因為這些都是我想成為的樣子……”
高菲菲此時也加入了群聊,她的聲音一反常态,聽上去有些慌張。
【群聊:隻有晚會時間我和朱朱才能和你們聯系,其他時候我們被迫沉睡,沒辦法掌控自己的意識。而且我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人偶,沒辦法行動……】
考場二的情況看來也是類似的。
秦樂不知為何沒有說話,隻有陶桃三人在群聊裡斷斷續續商量着。
虛幻之眼的冷卻時間還未完,陶桃現在隻有一個木棍能用。
她要想辦法把玻璃展櫃打碎,至少把朱欣然拿出來。
雖然不知道怎麼讓朱欣然恢複原狀,但無論怎樣也不能讓她一直待在展櫃裡。
正在這時,整個船體突然劇烈搖晃,房間裡的一切都開始東倒西歪起來。
陶桃也被颠了個趔趄,伸手牢牢抓住了展櫃,這才沒有滑向其他地方。
辣妹和商販就比較慘了,兩人本就迷迷糊糊的,現在直接變成了個皮球來回亂滾。
鎖鍊男四處望了望,在晃動的空間裡依舊穩如泰山。
他站到了展櫃旁邊,一下子扶住了險些倒下的展櫃。
男人寵溺地望着裡面的六個展覽品,眼神掃到跪坐在邊上的陶桃時,笑容更加放肆。
同一時間,陶桃感覺自己頭痛欲裂,剛剛還能适應的精神攻擊此刻加強了許多,她的眼睛不受控制的上翻,眼白的占比越來越大。
……就這麼交代在這了嗎?
陶桃感覺自己的意識逐漸模糊,她緊抓展櫃的手也不由變松了。
不行,要撐下去,不然秦樂也會……
突然,一道沖天的爆炸聲突然在腳下響起,房間的地闆都出現了細小的裂縫。
裂紋一寸一寸蔓延,像是有小刀在一點一點劃過。
展櫃旁的男人盯着腳下的裂痕,眼裡閃過一絲困惑。
“砰——咚!”
又是幾道爆炸聲,地闆徹底塌陷,漏出了一個巨大的洞,有光從下面透上來。
鎖鍊男似乎畏光,他大叫一聲,捂着眼睛然後迅速退回床上。
陶桃感覺精神上的壓力一瞬間小了許多。
她大口呼吸着,顫顫巍巍伸手抹了把臉上的血迹,又脫力地倚在展櫃邊上,玻璃的涼意從背後襲來,讓她狠狠打了個激靈。
陶桃往旁邊瞧,發現在垂直方向上,這個房間的位置被從下到上炸穿了。
依稀能看到下面有兩個纏鬥的人影,其中一個個子小小的,拿着一把比她大上許多的大砍刀,滿地亂竄。
後面追着她的身影也很熟悉,那一頭金發非常耀眼,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正是船長。
“你不是這艘船的客人!”
船長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氣急敗壞,他追得緊,前面的小人跑得也快。
“我怎麼不是了,我和我小姐妹是雙胞胎!”
秦樂毫無顧忌地使用道具,那是之前查寝的時候從生活部那裡薅來的羊毛。
這幾道爆炸聲正是她的傑作,如今她的道具除了手上這個大砍刀,毫無意外的全部告罄了。
船長似乎受到了什麼限制,沒有使用任何道具,純憑體力在抓捕逃跑的秦樂。
之前面試時的監考可以使用道具牽制怪物,但這個監考卻遲遲不使用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