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一愣，沒太懂他的意思：“主席團有人消失了？”

沈少成胸腔微微起伏，顯然是在強壓着什麼情緒。

“生活部主席死了，就在剛剛。”

此話一出，兩人都沉默了。

陶桃記得生活部主席，他皮膚白得過分，栗色頭發有點輕微的自來卷。

他對生活部的利益看得很重，一直翻來覆去念叨着陶桃之前炸宿舍的事。

“你怎麼确定他死了？”陶桃沒有輕易确認這條死訊。

能成為主席團一員，必定有不俗的本領，如果連這樣的人都無法度過團建，那她的室友豈不是更加危險？

況且現在沈少成并不在團建考場内，他又怎麼會知道考場内的事？

沈少成表情有些灰暗，不知是不是背光的原因。

“我的吞噬有存儲的功能，像周明能存儲七個地點，我則是可以存儲七個技能。”

沈少成繼續解釋：“如果我存儲的技能中，有人死亡，那麼我就會接手他的完整技能。”

他收起了手裡的表，表情越發陰沉，和平時的他完全不同。

意思是他吞噬過生活部主席的技能。

陶桃突然回想起，之前沈少成像吸血鬼一樣，趴在她脖子上吞噬技能的場景。

沈少成的語氣有點悶悶的：“就在剛剛，我接受到了一份完整的A級技能。”

他沒再往下說，但陶桃懂了。

沈少成接收到來自生活部主席的完整技能，所以才會确定他死了。

陶桃開始頭腦風暴，眼底波光流轉。

如果她的技能也被存儲過，那豈不是等她死了，他就可以完整獲得她的技能？

這樣想着，再擡眼看向站在門口的那人時，她猛然覺着，兩人之間多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

一道不可說破，但确實存在的屏障。

沈少成沒有錯過她的眼神變化，他略微偏頭，什麼也沒說。

氣氛一時間尴尬起來。

最終還是沈少成打破了這謎一樣的沉默：“其實帶你升大三還有個原因。”

聞言，陶桃擡眼看過去。

兩人的距離不遠，也就相隔一個床位，但兩個人誰也沒有靠近對方，就這樣站在原地互相對話。

沈少成頓了下：“目前希望大學擴大招生，我懷疑是因為考場頻繁遭到封閉，所以死去的學生人數減少，不足以供給老師們的需求。”

他擡手指了指空處，那邊是學生會大樓的方向。

“根據方怡的統計，最近被同化的人數越來越多，說明不僅考試強度增加，同化的阈值也在降低，所以達到同化标準的人才會增多。”

宿舍裡很安靜，隻有說話聲，兩人對立而站，莫名感覺距離很遠，像是中間隔了條河，但陶桃怕水，不肯渡河，沈少成也因為河中無船不肯過去。

陶桃眯了眯眼：“你知道同化的條件？”

她記憶中還是演播室内幾位嘉賓的談話，那些人尚且無法确定同化标準，沈少成又怎麼能确定同化阈值降低了？

沈少成聞言，沒有立刻回答，他身體向後靠，後背與冰涼的鐵門貼合，整個人的姿态又懶散起來。

“當然是大家試探出來的，所謂的同化标準因人而異，有的人抵抗力強，被同化的風險就低，而抵抗力弱的人，同化所需時間就短些。”

他銀色的耳釘閃閃發亮，陶桃的視線也不由在那上面停頓了幾秒。

沈少成從站立改成背靠鐵門，竟是在這退無可退的空間裡又硬生生離陶桃更遠了一些。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還有一點，技能使用越多，越容易被同化。”

陶桃一愣，沒能立刻理解這話的意思。

或者說，她理解了，但不願相信。

“那豈不是，技能等級越高，越容易被同化？”陶桃的音量稍微變大了，但她自己沒注意到。

沈少成慢悠悠擡眼看她：“是。”

陶桃一時間說不出其他話來，她有無數問題想問，但現在又不知道最該問哪個。

其實也沒什麼需要問的了，一切都很明了。

所謂的技能，也是個騙局。

“不止是技能，就連使用道具也會加速同化，但不提升技能就沒辦法應對越來越難的考試，很快會被殺死。”

沈少成平靜地說着，似乎已經變得麻木。

短短幾句結論，不知道是用多少屍首拼湊出來的。

“所有人隻要來到這裡，就已經注定會成為鬼怪，我們現在做的，不過是延緩自己的死亡進程。”

聽他如此蓋棺定論，陶桃卻尋不出漏洞。

也就是說，全員都達到A級的主席團，很有可能最先被同化。

生活部主席的死亡，或許就是由于同化，同化後，他至少是一名A級鬼怪……

團建考場究竟發生了什麼？

良久，陶桃問：“那畢業生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