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便利店的窗台邊,口袋裡的手機震動個不停。
買來的葡萄冰塊隔着包裝袋敷在被燙紅的手背上,像是沒有知覺一般的坐着發呆了許久,直到一個接一個的電話因無人接聽被自動挂斷。
來電顯示上的的名字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堅持不懈的反複持續了近十分鐘。
終于又一次被挂斷時,對方傳來了一條短信。
“接電話。”
言簡意赅。
想必霍斯甯已經知道,自己今天去了霍秋行那裡。
冰塊已經化成了一袋葡萄水,手背上也感受不到一絲的涼意,隻是麻木的疼痛。
借着黑了的手機屏幕,宋臨照了照自己現在的模樣,左臉印着一團紅,清晰可見的指印,任誰看到都會覺得狼狽不堪。
于是又去前台買了一包口罩,拆開一隻戴上。
即便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但是卻不能不回家,無法避開霍斯甯的視線。
隻能做一切無謂的掩飾。
他會生氣麼。
宋臨招手攔下路過的一輛出租車。
……
出租車進不去小區的大門,宋臨付了錢獨自向家走去。
遠遠望見樓底站着一個人,見了自己先是一愣,随即快步走來。
“怎麼不接電話?”
溫柔而又低沉的嗓音,有些焦急,似乎卻并沒有生氣的意味。
宋臨隔着口罩,隻“嗯”了一聲,不着痕迹的将受傷的手背背在身後。
“他找你說些什麼?”依舊是不鹹不淡的語調,好像是在詢問自己晚飯吃些什麼那樣尋常。
“我不會聽他的話。”那一巴掌的力道實在太重,此時甚至覺得後槽牙有些隐隐作痛。“你知道的。”
聲音聽着實在過于沉悶,霍斯甯伸出手指,輕而易舉的勾住了口罩的下沿,輕輕一挑,猝不及防的,口罩被掀開,并蓋住了宋臨的雙眼。
口罩變成了眼罩,宋臨呆愣在原地,眼睛被蒙得嚴嚴實實,紅腫的半邊臉頰暴露在霍斯甯的視線中,卻還是不死心的想要伸手去遮。
直到作亂的手都被牽制住,才自暴自棄的任由霍斯甯看。
“他打的。”
不是問句,肯定的語氣。隐隐約約的,宋臨察覺到霍斯甯開始變得有些生氣。
“我覺得他的手應該會很痛,”宋臨有些幸災樂禍的寬慰他,“他打到我後槽牙了。”
霍斯甯望着宋臨現在的樣子,眼睛被口罩遮着,手腕都被緊握着動彈不得,臉頰紅腫得像個小可憐,卻還是沒心沒肺似的咧着嘴沖着人笑。
今早宋臨前腳剛踏進霍秋行的辦公室,後腳就有人告訴了自己。
近來,因為聯姻的事,霍秋行的短信電話自己一概無視。直到霍秋行開始收回手上有關公司的權限,原本要經自己手的幾份項目文件,都被助理告知已經送去了總公司。
老狐狸想要威逼利誘,用幾個項目達到警告的目的。可是霍斯甯偏偏不受這個脅迫,幹脆利落的寫了一份辭呈發送到了霍秋行的郵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