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遠咽下嘴裡的米飯,又灌了口水:“你聽了他兩節課,感覺不出來?”
俞升不耐煩的“啧”了一聲:“我是問,你看書覺得作者是個什麼樣的人?”
賀遠放下筷子,擺出專業的姿勢,專業的态度講:“文字不能完全體現一個人的品性,有可能相近,也有可能完全相反。”
“相近是什麼樣的?”俞升問。
認識二十多年了,難得見俞升這麼仔細的打聽過誰,賀遠抽了張紙擦嘴,頗有耐心的說:“相近的話,那他可能是個自由主義,追求浪漫,敢愛敢恨,相反的話性格懦弱黑暗,可能受過傷害,向往外面的世界,他大部分書都是自由題材,故事走向出其不意,邏輯思維很強,結局半開放式,我更偏向完全相反,但這隻是我個人想法。”
俞升是個顔控,賀遠比誰都清楚。
那張照片裡的臉,賀遠敢打八成保證,俞升絕對感興趣。
賀遠重新拿起筷子,撥弄碗裡的米飯,佯裝不在意的說:“聽我們班導說,元宥還會給我們再帶幾節課。”
“你們班導是想偷懶吧。”俞升說。
賀遠乘勝追擊:“要不之後幾節課都你去吧,你想吃什麼我都請你。”
俞升的動作頓了頓:“行啊。”
随後,手機被推過來,賀遠勾頭一瞄,表情跟挂機了一樣:“我靠,這麼貴,你吃窮我算了!”
還有,他什麼時候搜的探店啊!
晚上
俞升洗完澡神清氣爽的出來,估計今晚@元不會直播,他又沒困意,索性跟宋寶木開了把遊戲。
由于他心不在焉,開局五分鐘内送了三個人頭,最後勉強逆風翻盤,宋寶木罵罵咧咧的把他攆出隊伍。
寝室裡雖有俞升的一席之地,但大部分時間,俞升會回家住,尤其老俞出差的時間裡,趙女士除了不會出軌,其他什麼瘋事都能幹得出來。
老俞每次離開之前千叮咛萬囑咐,家裡的阿姨不敢多嘴,這唠叨鬼隻能附在俞升身上。
這會兒俞升沒睡,趙女士也沒睡,正在客廳裡追苦情劇呢。
晚上剛拆開的紙巾,剩下一半了。
俞升一臉冷漠的盯着梨花帶雨的老媽,忍不住想,老俞的好脾氣他可真是一點都沒遺傳到。
任勞任怨的俞升慢騰騰收拾桌上的紙團,趙女士一把鼻涕一把淚,眼睛通紅,嗓子都是啞的:“怎麼還沒睡啊?”
好問題。
“您哭的跟叫魂似的,我怎麼睡?”俞升說。
趙女士抽了張幹淨的紙捏成團砸他:“淨胡扯,你有心事,别賴我。”
不愧是親媽。
見俞升沉默了,趙女士愕然:“還真讓我猜中了?”
俞升:“……”
趙女士最愛八卦,她挪動屁股讓出位置,拍拍沙發讓俞升坐。
俞升才不坐。
“沒什麼事。”
趙女士歎口氣,不是媽媽的貼心小夾克了。
俞升是初中時候分化成alpha的,全家都樂壞了,報告上顯示極優性,無論是親戚還是朋友,就連醫生都提醒過,俞升未來的桃花運不少。
小時候的俞升好騙,趙女士一忽悠,什麼話都說。
哪個Omega故意把他的水瓶染上信息素,哪個alpha往他的課桌裡塞情書,情書裡寫的什麼他都一五一十告訴趙女士。
現在,什麼都不跟她說,隻會管着她。
見趙女士一臉不信的神情,俞升岔開話題:“那本書您看完了?”
一提這個趙女士就藍屏了。
她書讀的少,看看電視聽聽有聲小說還行,抱着紙質書看,真看不進去,哪怕元宥寫的書本質上也是小說,但有些話晦澀難懂,簡直考驗她文化水平。
“那個主播,後來還有發過消息嗎?”俞升問。
趙女士難過道:“有啊,他說他家裡出了事,最近一段時間不能播了。”
俞升點點頭,準備回樓上,走到一半察覺到不對勁,他蹙着眉問:“你給他打錢了?”
“……”趙女士仔細回想剛才哪裡說漏了嘴,實在沒找到,被兒子緊逼的眼神看的發毛,她心虛的承認,“不多,就兩萬。”
俞升站着沒動。
趙女士慌張的解釋:“但是他沒收啊,這孩子我看着沒比你大多少,同情心一下就上來了,一聽出了事,我除了有錢,我什麼都幫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