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元宥陪林緒去學校拿複習材料。

大部分材料放在圖書館的櫃子裡，還有一部分放在社團。

圖書館太安靜，如果想背東西要鑽進書架裡，趕上考研，書架裡人也多，去社團背書還是劉冬寒提議的。

來的路上他翻手機，知道劉冬寒退社了，也不知道劉冬寒有沒有把他有男朋友的事情說出去。

他試圖給劉冬寒轉賬，發現對方并沒有删除他的微信，可對昨晚的事情劉冬寒也沒有來問什麼。

林緒除了有點惋惜，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他知道劉冬寒喜歡他，對他好，跟元宥對他的好不一樣。

元宥是為了責任，照顧他就像是在照顧弟弟，照顧家人，習慣性的行為，跟做一頓飯喝一杯咖啡無異。

他知道劉冬寒對他的目的不純，可他享受劉冬寒看他時眼睛裡的欲望，從元宥那裡得不到的躁動和關懷可以從劉冬寒那裡輕而易舉得到。

他放不下喜歡的人，也不想丢掉喜歡他的人。

林緒說：“你先在圖書館裡逛，我去社團把書拿了以後去找你。”

“書多不多？用不用我幫你拿？”元宥問。

“不多，就幾本經常需要背的書。”林緒說。

元宥說行，江大的圖書館在所有重點大學裡排的上前三，很多已經絕版的書聽說都能在裡面找到，之前當助教的時候他不敢四處走，趁此機會去逛逛也好。

林緒走到操場，看見剛下課跟同學一起回寝室的劉冬寒，迎面撞上視線，林緒慌張低下頭，心想早知道從下面繞路過去。

即便他偏開目光，仍能感覺到劉冬寒落在他身上的炙熱視線，擦身而過時誰都沒有說話，林緒走出去很遠才松了口氣。

沒想到他剛進了社團活動室走廊，手腕被猛地一攥，劉冬寒把他拽進其中一間屋子。

“疼！你先松開！”林緒掙紮着。

屋子裡隻有鋼琴和椅子，逼仄的空間也就夠占兩個人，劉冬寒一進來就鎖了門，将他推到牆邊。

林緒被劉冬寒的信息素包裹着，是冬雪融化的味道，他現在很生氣，所以信息素也是帶着冬日寒風的冷冽，刺的林緒發冷。

“為什麼騙我？”劉冬寒質問，“你有男朋友為什麼騙我？”

林緒：“我沒有想騙你！”

“你沒有騙我？”劉冬寒怒火中燒，卻又死死壓着聲音，鋼琴房并不隔音，“你知道我喜歡你，我明裡暗裡示意你多少次，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你别說你不知道！”

“你如果有男朋友，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直接讓我死心？我送你禮物對你獻殷勤，你次次都接受了，林緒，我現在特别像個小醜！”

林緒搖頭：“不是，我真的沒想騙你，我隻是不忍心告訴你，你是個好人……”

“好人？”劉冬寒嗤笑，“好騙的人吧。”

林緒低着頭不說話。

劉冬寒咬着牙，他知道面前的人在騙自己，可他還是不忍心看到林緒這個樣子。

“你們處多久了？他多大？對你好嗎？”劉冬寒問。

林緒抿了抿嘴唇：“他父母是我的老師，比我大六歲，對我還可以，隻是……”

劉冬寒皺眉：“隻是什麼？”

俞升不是喜歡聽牆角的人，他隻是經過罷了，順便聽見了幾句瘋言瘋語。

“他總把我當小孩，對我照顧也是看在他父母的面子上，雖然名義上他是我男朋友，但感覺他從來沒有喜歡過我。”林緒說着，眼淚砸在地闆上。

劉冬寒心疼死了：“那為什麼還委屈在一起？為什麼不分手？”

因為年紀大會疼人，有工作有錢，又是高知家庭氛圍好，适合結婚，而小屁孩的喜歡可能隻是一時的興趣，尋求點新鮮感後還是得找一個穩定的對象。

俞升靠着牆想。

林緒支支吾吾：“我不太會拒絕别人，而且我跟他處了快兩年了。”

俞升舔了舔唇，時間還挺長。

“緒哥，”劉冬寒彎腰看他問，“你喜歡我嗎？”

林緒張了張嘴，說不出“喜歡”這兩個字，他輕輕的點頭。

劉冬寒放低要求：“緒哥，隻要你喜歡我就好，昨天俞升問我知不知道你有男朋友的時候，我天都塌了。”

林緒一愣：“你說俞升之前就知道我有男朋友？”

“看樣子是，”劉冬寒想了想，“當時你男朋友還沒來。”

昨天籃球賽聚餐的事情他沒有跟元宥提過，而且俞升說不來了為什麼又會出現在那？

還有家裡的小蛋糕，也是俞升給的。

他們是情侶的事情，肯定是元宥告訴俞升的，這兩個人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林緒表情驟然一變，所以昨天他們頻繁的對視，不是因為俞升可能對自己感興趣，而是在觀察？

“你怎麼了？”劉冬寒擔心地問，“你臉色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