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升頓時想把她重新送回包間，陳思笑看着一臉陰郁的俞升，又看到一臉尴尬的元宥，她忍俊不禁：“别誤會，公司現在缺個模特，我覺得你很合适。”

元宥懷疑自己的耳朵：“我嗎？”

他轉頭看一眼俞升，很明顯俞升的身量和外形更适合當模特。

沒等他拒絕，俞升先說：“他不喜歡露面。”

俞升直接打斷她想說的話：“車來了，在外面等你。”

“不是，我還沒叫車呢。”陳思笑被抵着往外走。

俞升說：“我叫的。”

“什麼時候？”陳思笑錯愕，“那你剛才還問我要不要過去一起玩！？”

陳思笑罵罵咧咧上車離開，俞升跟元宥解釋，這人有點人來瘋，想一出是一出，不用太在乎說什麼。

表示自己當初被陳思笑的外表騙過，以為是個穩重理性的禦姐，後來兩人說開，陳思笑在他面前全無形象，有些時候髒話和吐槽張口就來，他覺得連趙女士也被騙了。

“你們看起來關系不錯。”元宥說。

俞升不假思索：“一般，不常聯系。”

知道他出來原來是為了給人解圍，元宥看一眼手腕，如果走回家的話大概四十分鐘，醒酒剛好。

“我該走了，你回去繼續玩吧。”

俞升：“時間還早，怎麼要走？”

“有點累，”元宥開玩笑，“可能是到了年紀了。”

俞升莞爾：“之前還說你經常熬夜呢。”

元宥擺手表示不要提。

俞升雖然心裡不舍得，但到底沒合适的理由硬讓人留下，于是把他送到門口。

元宥順着路邊走，穿過燈紅酒綠的街道，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光被他甩在身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什麼東西落下了。

與此同時，包間裡俞升剛結束一把遊戲，他往沙發一角坐，什麼東西硌着腿，他低頭借着昏暗的光看，是一部手機。

屏幕壁紙偏古風，右側有一首不完整的《無題》，這是元宥的。

所以他剛才離開是臨時起意？

俞升壞心思作祟，把手機擱回去，期間有人坐過來，嫌手機礙事，嚎一聲沒人回，便放到桌上。

大概過去十分鐘，俞升拿起外套和桌上的手機，就近拍了下老周的肩膀：“你們玩，我先走了。”

他剛從走廊出來，看見元宥火急火燎的從大門跑進來，額前的頭發亂翹，領口大敞，多了平日少見的淩亂感。

俞升還在感歎時機卡得剛剛好，元宥就朝他快步過來，撲了他一臉夜深的重露。

“我手機應該是丢在包間裡了。”元宥解釋，“我回來找一下。”

“等等，”俞升拉住他，“在我這，剛準備拿去給你的。”

他把手機從口袋拿出來，遞過去的時候剛好有來電提醒，備注是緒，又改了名字。

元宥道了聲謝，拿過來接通，可能是走廊連着前面吵鬧的大廳，人來人往，他沒聽見手機裡面有聲音，喂了好幾聲沒回應。

他跟俞升做了個手勢，進了後包廂區域，十點正是夜生活的開始，哪兒都不安靜。

元宥尋了個地方打開免提，盡管聲音還是不大，但元宥聽清了，在震耳欲聾的音樂中，他耳邊傳來一道道細密暧昧的聲音。

“輕點……”

“……緒哥，屁股擡高點。”

“……嗯。”

離得不遠，正低頭刷手機的俞升動作停頓，他下意識看向元宥的表情，剛才還喘着粗氣臉頰微紅的人，此刻蒼白的毫無血色，眼睛一眨不眨，被震驚在原地。

他倉惶挂了電話，使勁吞咽幾下，死死攥着手指，一偏頭看見俞升的視線，他知道他聽見了。

元宥扯着唇角，冷聲問：“你看什麼？”

“我——”

沒等俞升說完，元宥咬着牙從他身邊快步走過。

俞升貼着牆沒追上去，腦海裡還是剛才元宥紅着眼眶的樣子，估計出去就要哭了。

元宥回去的路上心亂如麻，他知道不該沖俞升發脾氣，可當時的情況，被外人知道他男朋友在自己面前出軌，活生生像是給了他一巴掌，他沒忍住。

站在樓下往上看，客廳和卧室的燈沒開，不知道元宥現在是在家裡還是外面，如果在家，他會不會直接遇到捉奸現場，如果在外面，他為什麼要給自己打電話，為什麼要讓自己聽到這些。

走前他開了空氣淨化器，屋子裡的信息素味道已經被散的很幹淨了，證明林緒也離開了很長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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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宥離開不到十分鐘，林緒接到劉冬寒的電話。

今天他生日，組局叫幾個人來玩，真心話大冒險，他輸了，要求給喜歡的人打電話，讓對方來接自己。

劉冬寒早就給他發過消息讓他來，但林緒當時在發情期，沒回，發情期結束，神智是恢複了，可身體抵抗力和體力都不行。

有時候睡一覺起來，渾身是汗，元宥又不可能幫他，隻能自己去衛生間解決好幾次才能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