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俞升說對方算不上熟後,元宥對夏徑恒說的話就沒放在心上。
見俞升的表情仍然沒有放松下來,元宥忍不住好奇:“你跟剛才的男生是不是有過節?”
俞升搖頭,沒有,所以更奇怪了。
憑alpha的信息素直覺,方同和傳言中并不一樣,但俞升也不在乎方同和夏徑恒之間到底什麼關系,對他來說,順手幫人,對誰都一樣。
可怪就怪在俞升連對方的名字都不清楚,夏徑恒卻已經知道他和方同有接觸過。
根據夏徑恒剛才說的話,他應該是看不上方同的,方同在遭受霸淩後未必再會去找夏徑恒,所以方同主動告訴他的可能性很小。
就在俞升陷入思考時,突然聽見元宥說:“雖然背後說人不好,但夏徑恒給我的感覺不太舒服,還好你們不算朋友。”
俞升頓了頓,終于動身走去洗手台,冷水沖在白皙分明的皮膚上,與黑色戒指形成鮮明對比。
元宥始終盯着,直到流水聲停下,他才回過神,慌張無措的低頭再次打開水龍頭。
“不是洗過了嗎?”俞升問。
元宥随口解釋:“沒洗幹淨。”
俞升眯着眼睛多看了一會兒,随後摘掉戒指擦水漬,等上面徹底幹淨,他對元宥說:“元老師,手伸出來。”
元宥莫名但聽話,手心朝上遞過去,俞升淺笑,将他手掌翻過去,戒指戴在食指上。
“有點大了,”俞升動作輕柔的捏着他的指尖,“有機會的話,想帶元老師去定制一對。”
手指不受控制的蜷縮了下,元宥想把手抽回來,俞升就越用力,最後将他整隻手握住。
離開衛生間時,手已經被松開了,元宥耳朵和手都很燙,他想把戒指摘下來還給俞升,被俞升攔住:“我看元老師很喜歡,送給你了。”
元宥心說他不是喜歡戒指,他是喜歡俞升戴着這枚戒指的手,但說出來奇怪又暧昧,元宥隻能默認俞升的話。
回到包房,元宥剛坐下拿起筷子,陳思笑眼尖的看見他手指上多出來的物件,轉頭再看俞升的手,空空如也。
陳思笑故意調侃:“元老師出去一趟,買了個戒指回來?”
聞聲趙女士朝那邊看,那枚戒指是俞升最喜歡的,戴的時間最長,趙女士一眼就能認出來,果不其然,她說:“這戒指好眼熟啊,你是不是也有一個?”
說着話,她低頭看了眼俞升的手,狐疑道:“你今天沒戴啊,我怎麼記得你戴了呢?”
元宥緊張的想借口,俞升毫不避諱的大方承認:“那是我給的。”
包間忽然陷入長久的安靜,元宥小心去看趙阿姨的臉色,發現對方表情變得很奇怪,就在他以為趙阿姨是不是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卻聽見她說:“你怎麼回事?誰送禮物送自己用過的?”
俞升全程淡定自若,被趙女士指責後也雲淡風輕的回了句:“好好好,下次帶元老師親自去挑。”
趙女士這才滿意的拿起筷子,換上一副慈祥溫和的面孔對元宥說:“元老師别在意,這孩子從小被我慣壞了。”
元宥受寵若驚:“不,您别這麼叫我,叫我小元就行。”
趙女士慈眉善目:“行,小元親切些。”
離開餐廳時,隔壁的包間也剛結束,幾個白襯衫啤酒肚的男人搖搖晃晃,推搡着說要自己結賬。
夏徑恒扶着一個仿佛在開水裡煮過的中年男人,那男人還試圖拿桌上剩下的半瓶白酒,被一個身着白色羽絨服的精緻女人攔住:“胡總,您醉了,不能再喝了。”
“小薇啊,你這個人有點東西的,我約你好幾次了,你什麼時候答應一起出去玩啊。”男人一身酒氣往女生身旁湊,女生尴尬地笑着躲避,“胡總,我工作忙您是知道的。”
門外的趙女士看完不停咂嘴:“這種酒桌文化什麼時候能丢掉,一想到你爹有時候應酬也會這樣,我就來氣。”
俞升寬慰她:“我爹潔身自好,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您放一百八十個心。”
趙女士輕哼:“他最好是。”
司機送到小區樓下,俞升目送趙女士和陳思笑離開。
元宥來這一趟,本想幫忙,結果忙沒有幫上,還意外蹭了頓免費的午餐。
元宥:“既然沒有需要我幫忙的,那我先走了。”
“怎麼沒有需要幫忙的,”俞升張口就來,“元老師上去坐坐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俞升沒給他張口拒絕的機會,拉着他的手走進樓道,上了電梯才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