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我的胳膊引我入内,殿裡文武兩排,見我後,各上前行禮緻意。
我一一回禮。
不多時,侍從端着珍馐美味,擺開宴席,我和九霄在李鳍的右手邊坐下。
諸臣連連敬酒,酒至半酣,一文臣斜視我道:“不知大師有何能讓我家大王掃蕩四海,成就帝業?”
我笑道:“帝王者,非人力可為,仍天之命。”
他冷哼道:“不過饒舌谄媚而已。”
我站起身,望着殿外一樹繁華,指着北面,道:“大王居北,背靠莫塔部落,若能奪回王城,将兩股力齊上,趁機攻上大梁,不出一月,便可一戰攻城,揮軍直搗天子腳下,帝王京師。”
李鳍聽了兩眼放光,道:“大師有辦法?”
我笑道:“貧僧略施小計,但不知大王敢不敢采納?”
衆人皆上前,側耳聆聽。
我笑道:“大王可差一人到守望城吊喪,借吊喪之名,探查虛實,查看那小皇帝是不是真死了,以免上當受騙,二來,送上求和議書,言道:兩家修好,不再言戰。
再封金銀百箱,牛羊百隻,送往樓蘭王城,交給樓蘭女王,與之結盟,待訂盟約之時,出其不意,将其斬殺,奪得王城,再攻向大梁。
如此一來,大王平定天下,需要一月嗎?”
李鳍聽完,拍手叫好,衆人也紛紛點頭附和。
那人冷言冷語道:“說得好聽,哪裡來的炮火軍械?”
我笑着扔出一塊玄色令牌,上印着青龍圖騰,諸臣拿着王玺看了又看,大為驚異。
有認識的立即驚訝道:“這是樓蘭王城親衛軍的腰牌,你怎麼會有?”
我笑道:“貧僧路過天水河,遇到一人被一貨響馬劫殺,他臨終前将此腰牌交給貧僧,還有一封密信。”
我将信掏出,放在桌上,衆人一看,各都吃一驚。
原來上面寫的是:
朕命雖将逝,但念夫妻情誼,特贈軍火器械千餘,以抵汝叔李鳍。
李鳍邪鬼,若朕走後,帶兵來欺汝,恐汝受辱。
願汝記當年之好,為朕守三年孝,若能如此,朕雖死無憾。
李鳍觀罷信,臉色鐵青,目露兇狠,拔了腰上寶劍,插在桌上,大怒道:“好一個賤婦!竟敢串通大梁謀害孤!孤勢必殺你!”
衆人皆怒!
李鳍說着,就要點兵,我上前攔住道:“大王,為什麼不将計就計?”
李鳍疑惑道:“如何将計就計?”
我道:“大王,為什麼不按信中所寫的交彙之地,讓士兵換上衣服,僞裝成女王的人馬前去劫持軍火?”
衆皆贊同,連聲附和。
宴席散罷,李鳍将我和九霄安排在王堡内的偏殿,帶着人馬前往天水河。
夜晚,我等九霄入睡,換一身黑色衣服,遮住頭臉,攀越牆上,踩着瓦片,到了一處偏院。
院中一女子,紫色長裙拖地,粉黛峨眉微蹙,一雙如瑪瑙一樣的烏黑眸子掭着擔憂,似在為某人傷心,又似乎在為自己傷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