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紀枝忙松開手,感覺熱氣向上湧。
一隻手從後面繞過來點在書頁上,紀枝順着看過去,上面顯示着如何判斷一個人的正緣。
她剛剛大緻看過一些,所謂正緣大多指正在交往或者結婚的另一半是否是注定的那一人。
“幫我看看。”聞又的聲音近在耳邊。
“看什麼?”
“看我們是不是正緣。”
紀枝:“......”
“正好看看你學得如何。”聞又說得滴水不漏。
還沒等紀枝點頭,聞又就已經起身準備好了八字,甚至還有星座和紫薇鬥數,細緻到要什麼有什麼。
紀枝:“......”
“我還不知道我的。”
這是實話,她确實不知道這具身體的八字。
“我知道。”聞又反手拿出另外一份。
紀枝:“?”
“快看快看。”聞又催着她。
紀枝隻好一手拿書,一手拿着兩人的八字,眼睛來回轉,還要去看一看聞又的臉。
“嗯......”
看着看着,紀枝看出些不對勁來,這兩個八字哪是她們兩個的,年齡都對不上。
紀枝疑惑地看過去,揚了揚手上的紙,“這八字不對。”
聞又輕點頭,笑道:“你我的八字當然是再相配不過了,你再看看這兩人的。”
紀枝輕哼了一聲,也沒再看,直接道:“天造地設,良緣。”
“當真?”聞又話裡染上幾分笑意,因為這句話眉眼都柔和下來。
惹得紀枝多看兩眼,心裡奇怪,看的又不是她的,這麼高興。
“我看的是這樣。”紀枝收好書,嘀咕:“準不準不知道。”
“我信你,一定準的。”聞又站起身扶着她的肩膀向門口走。
“幹嘛?”
“來活了。”
兩人剛走到樓梯口,大門從外被人打開。
“姐?”紀枝看着提前回來的紀禾納悶。
紀禾是個工作狂,如果不是妹妹出事,她絕不會因為其他事放下工作。
“枝枝。”紀禾擡頭對妹妹笑,在看到紀枝身邊的聞又時視線頓了一下,也隻一瞬,可聞又還是察覺到了。
紀禾進來後身後還跟着一個灰西裝男人,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眼角細長,看人時帶着審視和打量,讓人極為不适。
紀枝不喜歡他的眼神。
下一秒,男人的叫喊響了起來,隻見他彎着腰一手捂着眼,身上滋滋冒出白煙。
“紀總,你看你看,我沒有騙你。”何峰拿出燒了一半的護身符箓,伸手指着樓梯上兩人:“你妹妹!不!她不是你妹妹,她是鬼!”
紀枝心頭一跳。
這怎麼看出來的,她也沒幹啥啊。
見紀禾神色猶豫,何峰又揚了揚手中的符箓,大聲說出它的來曆:“這是玄門大師繪制的符箓!若非鬼氣侵體,它怎麼會無緣無故自焚?”
“什麼玄門大師,不會是騙子吧。”聞又看向紀禾,“紀禾姐,你帶他來是不信枝枝嗎?”
兩人視線相交,聞又壓了壓眉眼。
頓時紀禾眼神清明了些,她轉頭看着跳腳小醜般的人,語氣冷冽:“我妹妹如何與你無關,還請你離開。”
何峰咬了咬牙,陰狠地看向紀枝,幾乎在他視野中出現那一角白裙時,雙眼灼燒的痛感瞬間襲來,他手中半截符箓也燒了個幹淨。
他疼得實在受不住,轉身要走,卻又在跨出門時猛然想起口袋的法器。
葉老說能照出一切邪祟。
忍着眼睛的劇痛,何峰将掌心大的鏡子緊扣在手中,在大門關閉的一刹那舉起手正對紀枝。
“砰!”
門關了,何峰迫不及待查看小鏡子,隻見平整的鏡面此時已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無數分裂的鏡面倒映出男人陰翳的表情。
葉老說得果然沒錯!
他收好鏡子,最後看了一眼身後的大門。
“呵——忒!遲早收了你!”
“喵——”
在何峰走後,一隻黑貓從旁邊綠化帶鑽出來,眼瞳隐隐閃着綠光。
半大的貓飛快奔向不遠處的槐樹,三兩下便蹲在枝上,直直地盯着一個方向。
它不動也不叫,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直到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黑貓驚叫了一聲,跳下樹伸出舌頭不停幹嘔,沒一會兒吐出來一張平整疊起的符箓。
就在它剛剛盯着的二樓,聞又站在窗邊垂眸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