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楚直接将照片放大,把手機推到黎成玉面前。
“這是你送他的?”
黎成玉看後臉色微變,卻也沒有否認地點了頭。
“是我給他的。”
“你既然出自黎家,即便不是九林本家,也應該知道玄門天師......”
黎成玉打斷褚楚的話:“黎家雖然是天師世家,可我沒有天賦,也從來不接觸這些。”
“你們如果覺得是我用一些非自然手段殺了林濤,那找錯人了。”
褚楚:“這糕餅是哪兒來的?”
“同天壽。”黎成玉此時面上已沒了笑意,更多的是緊張和後怕,明明店裡冷氣很足,她額角卻閃着些許晶瑩汗珠。
“糕餅是同天壽老闆送我的,我......我把它給了林濤。”
如果,如果吃了糕餅的人是她,那死的人是不是也就......
黎成玉怕極了,她緊張地抓着身邊人的手,語無倫次道:“林濤死是因為那糕餅嗎,有人要殺我?”
長安的手被抓得一疼,她輕聲安撫着身軀微顫的黎成玉:“别害怕。”
黎成玉抱着長安的胳膊抽泣,混亂的話裡有對林濤的愧疚也有與死亡擦邊而過的恐懼。
後面褚楚再問,黎成玉就都是先前那些話。
把人安撫好後,長安和褚楚送她回宿舍,不起眼的角落頓時隻剩下紀枝和聞又。
“你不高興?”終于有機會問出來,紀枝朝聞又那邊挪了挪。
聞又還是沒轉頭,像個雕塑一動不動。
紀枝知道她聽到了,在心裡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工作真不容易,同事不高興了還得想辦法哄。
她為什麼不高興來着?
紀枝努力回想,到底沒想出個所以然。
最後,她伸手拉着聞又的袖子,輕輕晃了晃。
“别生氣了。”我們還是好同事呢。
後面的話紀枝沒說出口,她知道聞又心裡可不拿她當同事,是當媳婦的。
聞又終于動了,她轉過身,垂眸靜靜地看着紀枝。
“那你親我一下。”
紀枝:“?”
兩人相視,紀枝漲紅了臉,偏偏聞又還一本正經地湊過來。
“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生氣了。”
紀枝見她靠得越來越近,索性閉了眼,四周那股清淡雅緻的檀香幾乎要将她整個人包裹起來,紀枝隻覺得臉頰發燙,渾身都是熱的。
唇間蓦地一涼,紀枝驚地睜開了眼。
想象中聞又近在咫尺的臉并沒有出現,半臂之外,她靜靜含笑看着自己,将指腹印在自己的唇中央。
紀枝詫異:“你...不是要......”
聞又指尖掠過她的唇角,最後落在耳尖,聲音壓低,帶着明顯愉悅的笑意:“枝枝好像很期待啊。”
紀枝頻率飛快地眨了眨眼偏頭躲開她的手,“沒有。”
“沒有嗎?”聞又靠得近,将頭輕抵在紀枝肩膀,聲音一絲一縷地鑽進紀枝的耳朵裡,像蛛絲般纏繞着她。
“這裡人多,我們回家親。”
紀枝感覺自己快熟了,她心裡并不讨厭聞又和自己近距離的接觸,可這也太近了!
大腦瘋狂運轉,紀枝想到了一個完美的理由——
“姐姐今天回來。”
所以回家也不能親。
聞又直接笑出了聲,肩膀一顫一顫的。
“呦,和好了。”褚楚回來就看到聞又整個扒拉在紀枝身上,似乎還在笑。
“黎成玉送到了?”
紀枝見兩人回來,連忙拍了拍聞又提醒她起身。
長安揉着手,手背被抓得通紅:“嗯,路上一直在哭,說有人要害她。”
“四個人都是因為同天壽,等上面的審批下來,咱就能正大光明去查了。”褚楚看了看手機,皺起眉:“古月怎麼還沒回信?”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月姐做任務的時候不愛看手機。”長安小聲道:“還是别發太多信息吧,不然月姐又要煩你了。”
褚楚:“......”
什麼話!她關心組員還要考慮對方煩不煩,這組長當的。
褚楚收起手機,擡手掐着指節算了算。
“這是在幹什麼?”紀枝好奇地問聞又:“我能學嗎?”
“她在算古月的福禍。”聞又對上紀枝好學的眼睛,眼底笑意一閃而過,“你想學?”
紀枝狠狠點頭。
聞又:“我會,我可以教你。”
紀枝眼睛一下亮了,好同事!什麼都會!
“不過要交學費。”
聞又慢慢擡起手,在紀枝期待的目光下,指尖在自己的唇角輕點了一下。
這個就是學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