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年久戰隊的社交能力似乎全集中在了李家兄妹身上，夏翼和廖羽明顯内向的性格表現實在是拉低了薛明雲對職業選手平均社交能力的估計值，這讓他安心了很多。

他不擅長應付過于熱情的人，就今日份的社交而言，與李樂遙和李恒的短暫交談還算在自己的舒适區内。

…………

天平聯賽慣例，賽後兩隊分開采訪。經年久狀态極佳，大勝而歸，他們的采訪區卻還比翊鳴的冷清點。

官方解說會因為賽事組的要求而對翊鳴的轉會期情況閉口不談。但向來追求話題度的記者可不會放過這麼一個新聞爆點。

“請問傳言翊鳴管理層與冠軍選手理念不合，導緻第二代的翊鳴五人全員離開是真的嗎？”

“請問翊鳴俱樂部對于上屆fmvp白溯選手的轉會是否存在卡合同的情況？”

“月舞俱樂部高價求購白溯選手被拒是真的嗎？”

“以翊鳴現在的人員實力，本賽季是否會用到上屆冠軍的保送權利？”

…………

返回基地的大巴上靜得詭異，翊鳴衆人不由自主地對教練方舟送去同情的眼神。

約莫是察覺到從新來的選手身上問不出翊鳴前任選手的轉會/退役内幕，記者們在兩三個還算平淡問題之後直接把矛頭全指向了教練方舟。

方舟冷着臉對轉會問題統一回複：“涉及選手隐私和俱樂部機密，拒絕回答。”然後挑了幾個還算和善的問題回答了——都是對前任選手的祝福，感謝他們為翊鳴的貢獻，希望他們在新的隊伍中也能發光發熱之類的場面話。

一整套采訪流程下來，隊員們倒沒說幾句話，教練替他們承擔了絕大部分火力。

方教在大巴的座椅上癱一了會兒，回了回神。他和記者們鬥智鬥勇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以他冠軍教練的職業素養來說，現階段最重要的是安撫新隊員們的情緒。

他從座位上站起，安全帶剛解開就被司機師傅吼了句：“有話坐着說。”

方舟隻得讪讪地坐回去，把安全帶插回原位，車内倒是有了幾聲笑——不帶嘲弄意味的，隻是見到本以為會很嚴肅的教練這麼聽話，相當意外。

他拍了拍手，響聲吸引了隊員們的注意力，“都瞧過來啊，今天我們雖然輸了，但你們中大多數都是第一次打職業比賽，緊張和失誤是難免的……尤其經年久教練錢想那個陰險的，他們亞軍戰隊打我們這個重組隊，連着兩把團戰他們輔助位就光盯着控制位加增益技能，擺明了欺負我們大賽經驗少，控不住局面，運營能力不足嘛。”

以前就聽說職業戰隊的教練多是和事佬，選手的失誤往往說得相當委婉。薛明雲現在也覺得方舟這話說得很小心，他倒是沒想到冠軍隊的教練能這麼和藹。

卻沒想到坐在他正前方的季雲成突然發難，“抱歉方教打斷一下，請問我們本場比賽的錄像和隊内語音出來了嗎？”

方舟愣了下，隐隐覺得有些不妙，即使已經得到對局的語音錄像，還是下意識地想拖延時間。他咳了咳，清清嗓子“今天夜裡估計能出來吧，一般最晚不會過明天中午。不過你放心，在你們比賽的時候我已經記下了一些小問題。今天你們做下針對性訓練，到點睡覺，具體的全面複盤我們明天再做。”

薛明雲看不見季雲成的臉，但直覺對方不是很贊同這個方案。

“方教，我覺得有件事情還是現在問清楚比較好。”季雲成說完就從前方轉過頭來，雙目直視薛明雲。

“命運，你知道自己在團賽的時候，說了很多胡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