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現在的陳平樂于了解關于言謹的一切細節。
言謹遞給陳平的檸檬柚子茶用一個彩色的玻璃裝着,她自己拿的是一個陶瓷的馬克杯。
“我這裡沒有招待客人的杯子”。言謹看着陳平的眼睛說道。
“啊,哦。”陳平罕見的有些怔愣。
他伸手接過杯子,兩人的手碰在一起又分開,然後眼神交織在了一起…
“嘀嘀嘀~”窗外一陣悠長的喇叭聲打破了甯靜的甜蜜,在剛剛短暫的時間裡,世界像是被靜音了一樣,兩人都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電腦在那邊,片庫就在桌面,你挑下看有沒有喜歡的,我去切點水果。”言謹紅着臉從陳平手裡拿回杯子。
“好。”陳平往沙發那邊走,帶着涼意的手垂在身側,微蜷。
陳平坐在地毯上打開電腦,文件夾裡是曆史、科幻、愛情、懸疑、兒童動畫片等等十幾個二級列表。随手打開幾個掃見《廊橋遺夢》、《低俗小說》、《蘇州河》,他看電影不多,但是這幾部都大概聽過一點。
“有喜歡的嗎?”言謹很快拿來盤切好的芒果和一串洗過的葡萄放在沙發旁邊,同時拿走了那個搖搖欲墜的馬克杯。
“你這片子好多。”陳平
“嗯,都是我這麼多年攢的。”言謹
說着言謹又回到廚房,拿了瓶紅酒和兩隻高腳杯,這也是她家裡少有的成對的東西。
“你開一下”言謹把開瓶器和酒遞給陳平。
陳平接過下意識的去看瓶身上的标簽。
“别看了,就超市買的,不到300塊”言謹笑着說。
“挺好。”陳平
言謹坐到他旁邊,拿過電腦的鼠标在長串的列表間滾動。
“你有什麼偏好嗎?看電影?”言謹
“我自己看科幻片,戰争片之類的多一些”陳平一邊擰着開瓶器一邊說
“我這兒有《星際迷航》、《教父》要看哪個嗎?”言謹
“嘣~”的一聲,酒瓶的軟木塞被拔了出來。
“挑部你喜歡看。”陳平放下開瓶器往杯子裡倒酒。
“嗯~也行。”言謹又翻了會,最後選了部法國傳記電影。
寬大的電視屏幕上出現阿佳妮憂郁破碎的臉,言謹起身去拉陽台的遮光窗簾。
《Camille Claudel》,陳平沒看過這部電影,封面上的女人倒是有點眼熟,但也叫不出名字。
他們坐在沙發上,拉上窗簾後,屋子裡的光源就隻剩下了電視屏幕。影片的開頭是黑色背景和一些藍色的法文。
“這個片子講的是什麼?”陳平想對這個故事有個初步的了解。
“一個女雕塑家,克洛岱爾,同時也是羅丹的情人。”言謹
“羅丹?”陳平
“也是雕塑家,就是那個,思想者。”言謹轉向陳平,把手握成拳頭,抵在額頭。
“哦,知道了。”陳平恍然大悟,這個動作的流傳度實在是太廣了。
兩人沒有再說話,靠在一起專注的看着電影。
“一個擁有天才靈魂的少女,生于一個隻允許男性展露天賦的年代。年長前輩的成功和名利并沒有吸引到她,可是男人的脆弱和眼淚卻把她俘獲了。
成了一個偉大藝術家的靈感缪斯,一個功成名就者的情人,而她自己的天賦卻被一點點的忽視。所幸現實給了她痛擊,在感情的破裂之後,她全身心的投入自己的藝術創作,留下了許許多多的經典作品,聲名甚至甚至一度超過那位顯赫的前情人。
但是,在那個年代,他以及和他站在一起的人怎麼會允許讓一個女人超越男人。種種的厄運襲來,唯一支持她、深愛她的父親也在衰老後死去,她被擊潰、被抛棄,最後死在精神病院”
影片結束,言謹靠在陳平的懷裡被他輕輕的摟着。
選這部片子是進一步的表露自己的内心還是試探,言謹自己也說不清楚。現在不是十九世紀,現在女人可以獨自外出,可以工作、可以成名,可是那種想要尋找依托的渴望卻似乎始終沒有改變。
言謹有些不開心。
一旁的陳平沒有對電影發表什麼看法,隻是摩挲着言謹頭發說:“我是個工程師,對藝術真是一竅不通。”
“噗嗤~”言謹笑了出來。
她拿過手邊的遙控關了電視,然後伸手環住陳平的脖子,和他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