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見言謹的話之後,陳平心滿意足,笑着去做言謹安排的活兒了。
吃完飯,陳平收拾桌子,言謹開始計劃打掃房間。
由于昨天的特殊情況她的衛生準則被暫時性的破壞,現在一切恢複正常,自然也要重新建立起往日的衛生标準。
理所當然,陳平也被分配了任務,打掃客廳。把沙發挪開,地毯卷起來,先用吸塵器清除灰塵再用濕拖布把地闆拖三遍,然後用幹拖吸掉水漬,最後再用幹淨的抹布把整個地闆擦幹。
桌子底下和牆角,都不能放過。
言謹仔細的給陳平講解了整個過程和所有需要的工具,然後一臉鄭重的看着他。
在言謹委以重任的鼓勵目光下,陳平頓感壓力。他并不是個四體不勤的人,日常家務自己也做,可一般也就是擦個桌子掃個地,其他更多的事情都是找物業團隊或者保潔。
他意識到自己在這方面的能力顯然和言謹的要求标準有着很大的差距。
“我們不一起嗎?”陳平想如果有人指導,自己或許能做的好些。
“我要去整理卧室。”對于他的凄然,言謹沒有理會,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無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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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謹這裡,如果說客廳的是标準的簡約風裝修,那卧室的布置絕對稱得上是繁複。十幾平米的空間,地闆上通鋪着淺色地毯,飄窗上除了茶幾之外剩下的地方都被抱枕和毛絨玩偶占滿了。
床和飄窗之間放了一個木箱子充當床頭櫃,上面放着盞造型古樸的台燈,另一邊留下的空隙剛好夠衣櫃打開。
床腳和牆面之間還放了一個三層的落地書架,和床頭的箱子是同樣的個木色花紋。架子被塞得很滿,有幾本書都放在了台面上,把擺着的兩幅油畫都擠偏了位置。
那兩幅畫是言謹自己臨摹的,康定斯基的《黃·紅·藍》和馬蒂斯的《舞》。
筆觸拙劣生疏,很多基礎形态和色彩都和原作相去甚遠,一看就是初學者的手筆。但言謹自己很滿意。在拙劣的模仿過程中她更深刻的感受到了畫家筆下的情感,混亂中的秩序,克制的情感,平和、坦然和圓滿。
通過藝術作品言謹嘗試着去窺探自己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有幾個抱枕從飄窗滑落掉在了地毯上,言謹把它們撿起來重新擺放整齊。然後開始拆換床單被罩。
她從不覺得打掃衛生這些家務是負擔或者苦差事,對于言謹,做這些事情是她放松精神的一種方式。
她曾經和羅織聊過,結果對方說那是因為她在不想做的時候就可以不做,家務這件事對她來說才會變成一種消遣。
如果是個家庭主婦,洗衣做飯所有的這些事都變成不得不做的時候,就不會再有這種閑情逸緻了。
言謹心裡認同,但嘴上并沒有承認,反正隻是一份不知道從哪裡發過來的郵件,在他們的延遲溝通的中忽略掉一些不想談的事情十分容易。
清理完地毯,換好晾曬過的床單,書架上的東西擺正,收起散落在床頭的垃圾。這些事情言謹做的很順手,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就全都完成了。
她抱着換下來的床單被罩出了卧室,看見陳平蹲在地上,手裡還攥着拖把。
“你在幹嗎?”言謹走到他旁邊,低頭問他。
“這裡有個黑點,老是拖不幹淨,我看看是什麼東西。”陳平沒有擡頭,還在繼續研究。
“别管它了,地闆裡面的,不是髒東西。”看陳平如此認真,言謹既滿意地失笑。
“哦,好吧。”陳平站起身,看到她懷裡抱着的一大團,問道:“你收拾好了?”
“嗯,卧室又不大,收拾起來很快。”言謹一邊說一邊往陽台走,洗好的衣服拿出來烘幹,再把這些床上用品放進洗衣機。
“你這是進行到什麼階段了?”言謹走回去問陳平道。
“第三遍,這次拖完就該用幹拖布了。”陳平
“不錯,加油。”言謹笑着親了他一下,并沒有伸手幫忙的意思。
陳平呆愣片刻,臉色微紅低着頭繼續自己的任務,來來回回中可以看見言謹在廚房轉動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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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嗎?”言謹接過陳平手裡的抹布。他全都弄完了,按照她的标準。
“我以前從來不知道打掃衛生也是有專業門檻的。”陳平站在客廳的邊緣,看着潔淨光亮的地闆在陰沉的天色下閃着一些細碎的光,發現當下感覺和他以前完成設計圖或者設備測試時的感覺十分類似,一種是實在的成果和明确的收獲。
在完成所有既定的家務工作之後,兩人換了衣服躺在沙發看電影。外面的雨還在下,好像大了一些。
言謹和陳平手裡一人捧着個水果碗,邊吃邊讨論劇情。一個經典的愛情電影,當時的故事背景、經濟情況、政治環境和男女主的抉擇都是他們的話題。
對愛情的看法,人生的選擇,從電影到現實兩人聊的越來越多。到了後面電影裡的故事被丢在了一邊,言謹和陳平隻顧得上聽對方說了什麼話,自己做了什麼回答。
在“争論”中,兩人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然後和昨天一樣,在客廳就開始了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