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盯着對方,各自在腦子裡分析當下是個什麼情況。
短發姑娘先開了口,說:“我在這裡工作,你是?”說話的時候她手指還攥着椅背顯然并沒有放松警惕。
“我和陳平一起過來的,他就在裡面辦公室。”言謹舉起手裡的工牌指着身後示意。
說到這裡,兩人雖然都初步判定對方應該不是什麼不法分子,但顯然隻有這樣的自我介紹是沒辦法解除當前尴尬境況的。
言謹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我讓陳平出來下。”說着她就打通了電話。
“陳平,你出來下,我在門口好像碰到你公司同事。”言謹開着免提說道。
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短發姑娘松開了手裡緊握的椅背。
“不好意思啊,剛才吓到你了。”
“啊?哦,沒事。”言謹
在她動作的時候言謹看到她挎包上的圖章,一對冷門的古早歐美CP。
言謹周圍沒有人知道她喜歡這些。她專門有個小号,在一些聊天群裡潛水,在社交媒體上關注他們的消息。從來不發言也不評論,隻是默默收藏各種美圖和周邊物料。
僅僅就這短暫的幾秒注視,短發姑娘就抓住了言謹。
“你也喜歡這個嗎?我跟你說我那邊還有很多其他的圖。你知道嗎?他們……”
在言謹一句話都沒說的情況下對方就已經默認了她也是同好,并開始了自己的好物分享。
言謹面色不變,故作矜持的靠近,然後認真地聽着她講。
當陳平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是言謹站在前台的桌子對面和從裡面伸長了脖子的陳曼頭對着頭,神色興奮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言謹。”陳平的聲音打斷了兩人。
陳曼直起身颔首問好道:“陳總。”
陳平走近兩人,簡單的“嗯”了一聲。
言謹見陳平過來邁步站到了他旁邊。“剛才出來的時候我們突然撞見都吓了一跳,也不認識,就喊你出來了。”
“嗯,沒事。”陳平伸手把言謹落在額前的頭發攏到耳後,然後給兩人介紹。
“這是陳曼,按照輩分算是我侄女,快畢業了在這裡實習。”言謹驚了一下,沒想到對方竟然是陳平家裡的人。
“這是我女朋友,言謹”。
陳曼笑容滿面的對着言謹點頭,從陳平介紹自己是他侄女的時候她就已經忍不住了。
雖然剛看見言謹手裡的工牌時她就有所懷疑,但由于自己那三十幾歲的遠房堂叔實在是寡的人盡皆知,全身上下從來沒有過一丁點暧昧的氣息,所以她才沒敢輕易聯想。
現在看着對面站在一起的兩人,陳曼的嘴角都快要接近太陽穴了。
向來和藹的陳總身上竟然展現出一點霸道的氣息,溫和的面容也多了點淩厲,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少見的性魅力。
而旁邊比他矮了半個頭的言謹,穿着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外面套着一件明顯不是她尺碼的針織衫。整個人溫婉沉靜的像盛開的晚香玉。花瓣純白纖柔,包裹着中間一點點嫩黃的花蕊。
眼前的兩人明明什麼也沒說,也沒有什麼動作,但這會兒陳曼腦海裡一個接一個的場景自動浮現,那些無聲的暧昧氛圍讓她暈陶陶的沉醉。
“你今天來公司幹嘛?”看着陳曼臉上越來越不尋常的笑容,陳平出聲問道。
“嗯?哦哦,我鑰匙鎖家裡了,來公司找備用的。”被陳平的聲音驚醒,陳曼隻得從自己建造的巨大粉色泡泡裡出來。
“找到了嗎?”陳平繼續問。
“嗯嗯,找到了,找到了。”陳曼舉起手裡拿着的鑰匙串晃了晃。
“那就回去休息吧,明天上班不要遲到。”陳平趕人。
陳曼笑着和兩人揮手告别,走前還對着言謹眨了眨眼睛。
陳平狐疑的看着她的背影,想問什麼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言謹說:“你快好了嗎?我有點餓了。”
“嗯,好了,最後一個附件傳完就可以了。”陳平
十分鐘後兩人出了寫字樓去附近的商場吃飯。
他們去了一家做貴州菜的店,有道酸湯魚言謹很喜歡,陳平說下次他可以在家裡做試試。
結束之後兩人牽着手在街上散步。
夜晚的風惬意涼爽,路上有很多人。打鬧的學生、帶着孩子的父母和各種各樣的朋友、伴侶、夫妻,看着都很快樂。
路過一個廣場,連排的地攤車擺在兩邊,車上都裝飾着燈串兒,五顔六色的和路上的地燈一起構成了斑駁陸離的彩色空間。
他們走進去,陳平跟在言謹後面給攤主付錢。橡皮圈、鑰匙扣、小花瓶,亂七八糟的東西兩人回家的時候帶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