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班,言謹快中午的時候才到律所。
整個周末她都在做上周遺留的任務,好在家裡的環境舒适還有陳平陪她一起。所以即使工作很疲累但她的心情整體上還是愉快的。
到了工位之後把寫好的材料整理好,其中幾份要拿給王猴過目,下午她還要去趟檢查院複印卷宗。
“咚咚咚”言謹敲了敲王乘風辦公室開着的門。
王乘風聽見聲音過了幾秒,擡起頭看到是言謹,立馬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招呼她道:“小言啊,什麼事進來說。”
他甚至從椅子上起身從辦公桌後面走了出來,把言謹引到了平時會客的沙發坐下。
“主任,上周交代的幾份材料已經寫完發您郵箱了,您看下要是沒什麼問題我就打印裝訂歸檔。”言謹壓下心底的那點不适,依舊維持着和平常一樣的态度和他溝通。
“你這幾次的材料我都看了,進步很快。都沒給我留下什麼優化的餘地嘛~”最後一句,王乘風甚至還有些開玩笑的語氣。
當然他這話說的也并不心虛。言謹最開始寫的法律文書他能從頭到尾都找出些問題來。
言謹從來不反駁,隻是默默的聽着。但是同樣的錯誤卻絕對不會再出現第二次。到了現在大半年過去,從言謹那裡出來的東西他着急的時候是敢直接用的。
平常不肯定她隻是因為沒必要,但現在就不能繼續一言不發了。
對于他的誇獎,言謹隻是牽起嘴角笑了笑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從進律所的第一天她就做好了孤軍奮戰的準備。
見言謹依舊内斂“羞澀”,王乘風臉上的笑意有些凝固,但很快就又恢複了正常神色繼續說道:“我記得下午你要去檢察院是吧?”
“是的,您上周交代我去複印誠華合同糾紛的案卷。”言謹
“那個案子是方浩跟着一起做的,下午他有事過去順道就弄的,你就不要再專門跑一趟了。”王乘風
“好的。”不用跑腿言謹自然樂意。
“周三有個商标侵權的案子要出庭,這是材料你也看看,到時候跟我一起去。”王乘風從辦公桌上拿過來一個文件袋遞給言謹。
“好的,謝謝主任。”言謹接過材料,心裡有些許的忐忑。
王猴平常是不怎麼帶他們出庭和接待客戶的。在案頭的工作之外,高翔主抓開車喝酒,言謹負責端茶拎包,這就是他們倆最初的工作定位。
但肯帶她出庭總歸是好事,言謹想了想也就沒有再繼續糾結。
整個這一周工作都相對的輕松,快到周末的時候言謹主動和陳平提起說要不要到附近哪裡去放放風,但是她自己并沒有什麼具體的想法。
最後由陳平決定去郊外露營,可以呼吸新鮮空氣、看自然風景、吃野生農家菜,那邊還有條河可以釣魚。
言謹自然沒意見,但是等到出發當天看着陳平不斷的從雜物間拿出來的裝備,她懷疑其他的什麼風景、原生态全是添頭,釣魚才是陳平此行的主要目的。
地上顔色、長短、粗細各不相同的魚竿擺了一地,旁邊放着兩摞半米多長的方形的扁盒子。大小不一樣的漁網裡面兜着花花綠綠像零食一樣的東西,折疊的椅子、帶輪子的箱子和團起來帳篷,所有東西一直從雜物間的門口鋪到了客廳中央的沙發旁邊。
“你這裝備挺齊全啊!”言謹蹲在地上翻看這些陌生的器具,打趣的對陳平說道。
“嗯,都是這幾年積攢下來的。”說這話陳平又拿出來一個很長很大的豎包打開放在地上,然後蹲在言謹旁邊一根一根的挑魚竿。
看他專注的樣子言謹在心裡“哼”了一聲,沒再理他起身回屋收拾自己的東西去了。
驅車近一個多小時,到了郊外的河灘處。
陳平下車先給言謹和自己噴了一圈驅蚊液,又掏出兩個驅蚊手環給她帶上。彩色的,像運動手環一樣,言謹覺得還挺好看。
兩人把車裡的東西搬到岸邊,陳平看了看四周找了塊兒合适的空地先搭天幕。
他動作熟練迅捷,言謹隻用遞遞釘子扯扯線,前後十幾分鐘天幕就都搭好了。
撐開長條的折疊桌言謹整理東西,陳平開始擺弄他那些釣具。
從背影中言謹似乎能感受到陳平那種全神貫注下的享受,“他好像做什麼事都是這樣。”她在心裡想,“工作的時候、做飯的時候、看着自己的時候,陳平總是專注的。”
言謹笑了笑,眼神不自覺的變得溫柔。
另一邊的陳平這會兒的功夫已經完成了所有的準備工作,正要甩杆的時候想起言謹。
回頭找到她提高聲音問道:“言謹,你要學釣魚嗎?”
“不要。”言謹拎着自己的東西沿着河岸往另一邊走,大聲回道。
見她确實不感興趣,陳平也不強求。抛竿入水然後坐在椅子上的等魚上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