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五言謹算着時間提前十幾分鐘到了地方。發出的消息對方沒有回,眼看到了約定的時間她隻能先自己進去釣場。
七拐八彎的砂石路走了五六分鐘,在一片開闊的樹蔭下言謹看見了人影,三四個釣位上或站或坐大概有七八個,都是中年男人。
其中之一就是李總。言謹來之前看過他的照片,典型的國字臉,濃眉大眼的長相給人很正派的感覺。隻是比想象中矮一點,可能不到一米八的樣子。
她的腳步聲引起了人群的注意,言謹停在離人群十米不到的地方剛好可以看清他們臉上的表情。
他們看着言謹,像是看着一個誤入陌生領地的迷途羔羊,有人眼神玩味輕佻,有人神色冷淡漠不關心。
言謹不可抑制的感到緊張,一種手足無措的窘迫讓她嗓子發幹,雙腿發軟。
她用指甲用力的掐着手心,尖銳的刺痛讓她冷靜了下來,她明白自己不能後退,不能轉身離開。隻有獵物才會逃跑。
她一步一步邁的很穩走到了那群人的面前,在不到兩米的距離處站定。
“李總,您好,我是君成律所的律師言謹。主要做一些專利相關的法律服務,今天來是想找您聊一下是否有合作的機會,沒想到打擾您和朋友聚會了,實在抱歉。”言謹放慢語速,看着李森一字一句說的不疾不徐。她沒有提和對方提前約好的事。
“你是那個小丁的學妹?”李森
“是的,是丁師兄給我的您的聯系方式。”言謹依舊保持着微笑,回答的簡短而清晰。
“哎呀,我想起來了,你看這…我就說好像是有什麼事忘了。不好意思啊,姑娘~”李森言辭誠懇好像是真覺得抱歉。
“哪裡的話,您願意抽出時間我就很感謝,今天就先不打擾您了,您空下來我們再重新約時間。”言謹并不急着敲定下一次的會面,如果對方的抱歉有兩分的真心那她就不用等太久。
她打算這就離開隻是還未轉身旁邊就傳來了其他人的聲音,“老李這就是你不對了啊,怎麼能讓人家美女白跑一趟呢。”一個頭發有些稀疏的小眼睛男人開口說道。
李森還未開口,旁邊響起三三兩兩的應和聲:“就是,這美女也帶着家夥事,坐旁邊陪我們一起玩玩呗~”
他們看着言謹從下往上的打量,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态希望看到面前這個年輕姑娘的窘迫無措。
言謹心裡冷笑一聲,聽見這樣的話反倒讓她過來之前的緊張感消失了個幹淨。她明白他們的邀請不過是想戲耍看看她的反應罷了。
她在心裡打好腹稿正要開口,突然人群的最後面走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陳平。
言謹竟然沒有很意外的感覺,隻是短短幾月再看走過來的人已經覺得有點陌生。
陳平走到言謹身旁沒有說話,而是先動手拿下了她肩膀上碩大的魚竿包。
按照他們現在的關系這樣的距離和行為都有點過于親密了,但言謹沒有躲閃,任由他把自己身上的東西拿了過去。
看着面前的人陳平有些恍惚,剛剛他差點沒能控制自己的手去撫摸她的臉頰。在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自己的注意力就完全從周圍所有的人和事上脫離了。距離和時間把未宣之于口的思念無限的拉長和放大,陳平覺得時間像是回到了幾個月前,言謹就坐在自己身邊伸手就可以碰到。
中年男人輕浮的語調讓陳平回過了神,他從不苛責别人的為人,但這一刻在鄙夷之前憤怒的情緒就搶先占據了他的腦海。
他一言不發的起身走到言謹跟前,把她牢牢的罩在自己的身影裡。
随着陳平的動作,四周陷入了寂靜的沉默,幾秒鐘之後還是方才那個小眼睛男人沉受不住心理壓力下先開口了,“原來是老陳的人啊,看我們這眼拙得都鬧笑話了!來來來,妹子坐我這個位子,剛好挨着老陳。”說話的同時他從坐着的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言謹他們旁邊作勢要幫忙拿東西。
陳平回頭看着他面無表情的上下打量,半晌之後語氣冷淡的說道:“不用。”
沒有理會對方尴尬的神色陳平轉頭回去看向言謹,問她:“要在這兒玩一會嗎?”
在看到陳平的那一刻,言謹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單做不成了。”陳平的影響力像是看不到頭溫室花園,她好不容易才從入口處原路返回又怎麼能為了一時的溫暖再踏進去呢。
既然已經沒有了合作的可能性,那對面的那一群人對言謹來說就隻是一群毫不相關的陌生人,過度的禮貌和恭敬自然也沒有必要了。
言謹的角色身份自動從一個卑微的小律師轉變成陳平的愛人,分開的愛人。
她無可奈何的承認幾個月的時間自己對陳平的愛意并沒有絲毫的減退,反而因久違的靠近那些被她強壓下渴望開始從身體各個角落噴湧而出,幾乎就要沖破她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