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群明瞳孔震驚,但也沒表現出八卦的意思,安靜坐着。
陶小萄本來想說什麼,一想到朱昱呈這家夥的德行,就不想說了。
媽媽跟她說:“這小何是什麼人啊?孩子看着還不錯,斯文俊秀。”
陶小萄把鍋裡的菜盛出來,小聲說:“人家剛畢業,别想這些不靠譜的,就是同事。”
這頓飯吃得很尴尬,本來陶小萄跟何群明之間沒這麼尴尬的,就是普通同事關系,但朱昱呈這家夥在,就弄得大家都很不自在,所以吃完了以後,雨再大,何群明還是借口有事趕緊走了。
朱昱呈說:“陶小萄你可真行,這孩子才多大,你都敢下手。”
“你别把别人都想得跟你一樣,你來我家有事嗎?門口怎麼沒看到你車?”
“沒事,來看看阿姨,上次不是沒見到嗎?”
陶小萄可不信他能有這麼好心,見不到他還好,見到了他,陶小萄就會想起郁晴晴,于是問他:“郁晴晴呢?”
朱昱呈說:“上次不是告訴你了嗎?分了。”
“又禍害哪個姑娘了?”
“沒有,沒談,現在煩得很,不想談。”
陶小萄沒說郁晴晴的事情,隻是跟他說:“雖然指望不了幾句話就能讓你轉性,但我還是覺得有時候你得站在别人的角度想想,别糟踐真心。”
朱昱呈難得這次沒反駁她,也沒說什麼,隻是看着地上自己買來的水果,問她:“吃什麼?我去洗。”
“不吃,八點多了,你不回家嗎?”
“雨這麼大,怎麼走?”朱昱呈說:“你可真小氣,别人買賣不成仁義還在呢,到我你就要趕我走,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狠心呢。”
陶小萄并不想跟他多費口舌,但也不能悶頭去房間,因為朱昱呈在這裡,媽媽非要自己去洗盤子,陶小萄隻好走到門前,看着外面的大雨,祈禱雨停。
對門大門緊閉,但遠處樓裡亮着燈,應該是那位葛先生回來了。陶小萄看了看沙發上的朱昱呈,想着要不要告訴這家夥葛先生就住在這裡?想想還是算了,不能說。
“你到底什麼時候走?大下雨你又不騎車,喊你助理來接你,我們要睡覺了。”陶小萄最後無奈,隻能趕人。
朱昱呈大概是看時間确實有點晚,也沒有再留,打了個電話,他的助理不知道貓在哪裡等他,五分鐘都沒要,車就到了。
送走了朱昱呈,媽媽才從房間裡出來,對她說:“這小朱啊,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
“他就是這種人,估計就是心血來潮,想起來了。”
媽媽也不願意陶小萄重蹈覆轍,叮囑她:“還是要離他遠一些好。”
“我知道,沒人比我更知道這點了。”
在那之後,何群明見到陶小萄更加客氣了,一直有話要說的樣子,後來中午碰巧坐在一起吃飯,陶小萄問他:“我結過婚讓你很震驚嗎?”
何群明本來就滿肚子疑惑,陶小萄主動提起,他忙不疊點頭,說道:“小陶姐,我看你不像結了婚的樣子唉。”
“遇人不淑。”陶小萄這麼說。
“但我看你前夫,挺好的樣子。”
陶小萄笑了笑,陌生的人不管誰見到朱昱呈,都會被他陽光的外表迷惑,對此,她也沒有說什麼朱昱呈的不好,隻說:“沒有緣分。”
夏季尚市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梅雨季節,陶小萄出行不便,買了個雨衣,但每次都會被路過的車子濺一身水。媽媽總讓她買個幾萬塊的代步車,她本來不願意,現在卻有些心動。
這晚她下班晚,加了幾個小時班,晚飯也沒來得及吃,外面下着雨,她披着雨披騎車回家,在快到家的那條路上被一輛開着遠光燈的車閃了眼睛,一個趔趄,從車上跌了下來,腳腕很痛,陶小萄本來以為沒事,但她一瞬間竟然有些爬不起來。
這條路上車不多,人更少,她跌濕了衣服,坐在地上緩緩,心裡盤算着,是該買個幾萬塊的迷你小車開開。
過了沒一會兒,有車從後面開過來,在她身邊停了下來。陶小萄想不知道是哪個好心車主想下車幫她,她現在确實有點站不起來。
哪知,這車停了半天,人也沒下來的意思。陶小萄隻好自己咬牙撐着站了起來,她疑惑地看了看這輛車,心想這人可真怪,難不成是停下來看她笑話的?
結果,就在她忍着腳腕的痛一瘸一拐地想扶起倒地的車子,又因為手滑失敗時,車窗終于降了下來,副駕駛沒人,駕駛座有人,不是别人,正是對門的葛先生。
陶小萄此刻隻想跑,甚至連話都不想說,下着大雨沒看清很正常吧?沒認出更正常了吧?
結果,車窗又升了上去,駕駛座上的人打開車門撐着傘下來了。
陶小萄第二次搬車子失敗,她尴尬地笑都不知道該笑什麼聲音,卻聽對方說:“不快樂了?”
陶小萄:“......”
猴年馬月的事情,你為什麼還記得......
哦也是,兩人也确實算得上是那之後的第一次正式會面,雖然是以這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