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經吧,說了他是陶盈盈的男朋友。”
“你長得不比陶盈盈好看多了。”趙佳佳後來一想:“也是,你就是讓朱昱呈給坑了,白得一個離婚少婦的名号。”
晚上陶小萄跟媽媽一起窩在客廳看電視劇,電視裡的播放着典型的泰劇戲碼,姐妹争奪男人,争得面紅耳赤。陶小萄掃了一眼,接着刷手機,媽媽一邊給她遞水果,一邊說:“對門那個葛先生,看着跟咱不是一路人,下次有事還是少麻煩人家。”
陶小萄接過蘋果啃了一口,眼睛轉了轉,跟張萍說:“媽,你知道他是誰男朋友嗎?”
“誰?”
“陶盈盈。”
張萍怔了怔,隻說:“那就更要少來往了,他們那一家子你也不是不知道,這麼多年哪裡給過我們好臉色。”
“知道啦,我能不麻煩他就不麻煩。”
張萍趁勢說:“還是要找個人過日子的。”
陶小萄拒絕:“不要不要,我現在恐婚。”
“你現在還年輕。”張萍似乎還想說什麼,但看陶小萄是真的不想聽,就沒再接着往下說。
其實陶小萄覺得自己不年輕了,她現在遠沒有年輕時那麼有活力,有想象力,有生機,她是一池被太陽烤幹涸的水塘,失去炙熱的陽光後,也沒有雨水能填滿她這灣水了。她的想象力與心力,似乎都被磨平了,連同那點可憐的,愛的能力,仿佛都喪失了。
晚上她失眠了,在床上翻來翻去不知道翻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早上騎着電瓶車去上班,一路上哈氣連天,頭昏腦漲,到了公司,正巧遇到提着早餐的葉文典。
“葉經理,早上好。”
“早上好啊,小陶。”葉文典把手裡的早餐給她:“我買多了,你早飯吃了嗎?”
陶小萄沒睡好,磨蹭到點才起來,就算媽媽做好了早飯她也沒來得及吃,于是她也沒有客氣,接過來,順便道謝:“謝謝葉經理,我就不客氣了。”
“周五下午我要去倉庫那邊,你這周需要去嗎?”
“要要要。”陶小萄本來還想問問他去不去來着,現在剛巧聽到他要去,這便車不搭白不搭。葉文典看她有些困倦,問她:“沒睡好嗎?”
“沒睡踏實。”陶小萄開玩笑:“年紀大了,睡不踏實了。”
“你還年紀大啊。”葉文典笑呵呵跟她揮了揮手,往辦公室去了。
陶小萄到座位上坐下,對面桌的同事羅晶晶立即伸着頭問她:“小萄姐,葉總今天心情不錯吧?我找他簽字去。”
“還行吧。”陶小萄有點摸不着頭腦:“他不是一向都挺和藹的嗎?”
“你不知道啊?昨天下班的時候那事兒你不知道啊?”
陶小萄一向到點就溜,騎着電瓶車狂奔回家,哪兒會關注些八卦啊,純純兩耳不聞八卦事,于是她問:“什麼情況啊?什麼瓜讓我吃吃!”
羅晶晶小小聲說:“她前妻來了,把他堵在公司門口,罵他不讓她見孩子呢。”
“就這事兒啊?”陶小萄有點失望,還以為是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瓜,接着又聽羅晶晶說:“咱們葉總人品有保障的,聽人說是他老婆給他送帽子,他們才離婚的。”
對于别人的私事,陶小萄可沒有那麼有興趣,她坐下來,搗鼓自己的工作。面對繁瑣的工作,陶小萄難得走了個神,她想起對門的葛先生,那樣有氣勢的男人工作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狀态呢?他會不會也會覺得工作煩?會不會也會對工作有倦怠的時候?可她轉念一想,要是自己手裡這單她能賺上百萬,她不吃不喝不睡都能充滿幹勁。
果然還是生活與見識的層面不同。
晚上下班,葉文典喊陶小萄他們吃飯,順手還把何群明給叫上了,何群明現在搞研發,比在計劃部忙多了,他們到了包廂,何群明都還沒出發,幾個人隻好先點菜,等着他來。
陶小萄坐在葉文典旁邊,葉文典就把菜單拿着跟她一起看,問她想吃什麼,陶小萄就說:“那我先點一道,等會你們挨個點。”
她點了一道最樸實無華的青椒土豆絲,都把葉文典給點笑了,他說:“合着半天你就點這個。”然後大手一揮,刷刷又點了幾道。
等到何群明來,菜都已經上了,來得幾個同事都愛喝酒,舉着酒杯在那裡談天說地,葉文典話不多,多數在聽,但酒沒少喝,他也跟人一起起哄吆喝,就默默地喝着,期間陶小萄想勸他少喝點,但葉文典看起來也沒喝多。
何群明也不是個會聊天的人,多數都在悶頭吃飯,看起來又倦又憔悴,陶小萄不喝酒,也架不住總被人勸,她是坐葉文典車來的,也沒騎車,想了想,也跟着碰了兩下。
喝到最後,羅晶晶的男朋友來了,把她給接走了,這可羨煞了一衆有老婆有老公卻沒人來接的同事,開始滔滔不絕講着家裡的好壞事兒。
陶小萄沒醉都被熏暈乎了,惦記着第二天還要上班,就想着早點結束。
“我打車走吧葉經理。”
葉文典說:“我叫了代駕,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