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軒被狠狠揍了一頓!
“你把你六嬸都騙來了是不是?啊,你個小兔崽子,一天天盡都幹這些壞事,你知道不能随便在你六嬸面前提你六叔嗎?你還加上那個孩子,你是想翻天啊?老子今天非要揍死你不可!”
顧家老五顧景銘簡直氣昏了頭,拿着一指粗的大皮鞭一下一下狠狠抽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孩子,旁邊地上還扔着那個黑白相框和摔碎的平闆。
“哇嗚嗚嗚嗚……啊啊啊啊嗚嗚,爸爸,你别打了,别打了,你……你怎麼就是不相信我呢?我真的看到他們了,我這次沒有說謊,嗚嗚嗚……”顧澤軒一邊大哭一邊還在倔強,他媽媽和家裡的傭人全都圍在一邊,連夫人都隻揪着手絹直抹眼淚,更沒有人敢上前勸阻暴怒的先生了。
外面的天還沒亮透,現在才早上五點半都不到。
顧景銘淩晨五點左右就接到了京城總部那邊打來的電話,讓他給陸總接機,他聽到這個消息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把旁邊還睡着的夫人都吓了一跳。
聯想到顧澤軒昨天那副中了邪的鬼樣,他當即青筋暴起,衣服都沒換就去找皮鞭,把顧澤軒這個小崽子拖到客廳時全家都驚醒了,全都唯唯諾諾地躲在一旁看着顧先生管教好大兒。
“你還敢頂嘴!我抽不死你,你個兔崽子!”顧景銘一下一下沒收着力氣,打得顧澤軒身上道道青紫,但是他打着打着眼眶就紅了,聲音都有些沙啞:“你六嬸馬上就來了,你這樣騙他,良心過得去嗎?啊,你知道什麼,你知道你六叔和那個孩子當年是怎麼……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六嬸身體本來就不好,禁不起這麼大起大落,被你騙來這麼一趟,恐怕回去又要躺上好久,要耽誤多少事情少賺多少錢你知道嗎?你就知道動你那嘴皮子把人騙來……”
顧澤軒疼得渾身抽搐,哭到幾乎痙攣,站在一旁的夫人再也看不下去了,撲過來就把快要暈過去的兒子護住摟在懷裡,淚眼朦胧地沖顧景銘喊道:“不準打我兒子了,他這麼小哪經得住你這麼打?你要真那麼心疼你那弟媳就自己心疼去,我帶我兒子回娘家去……”
顧景銘拿着鞭子的手頓住了,緩緩地垂了下來,皮鞭很快掉到了地上。
他看着妻子和躲在他懷裡直打抖的兒子,鼻腔忍不住一酸,最終還是轉身離去,語氣無奈又疲憊:“你就慣着他吧,我換身衣服去接陸安,給我把他好好看住,從此以後不許再給他買任何電子産品!”
他離開後,傭人才敢上前去扶起夫人和小少爺,忙着打電話給家庭醫生。
陸安到的時候顧景銘正好趕上,他臉上帶笑,一邊幫陸安推着行李箱一邊跟他寒暄,聊着工作上的事。
雖然正值寒冬,但是a市的氣候比京城要暖和些,奈何陸安體寒,他穿着銀灰色修身大氅,内搭定制的黑白加絨長衫長褲,手上套着白色的皮手套,腦袋上還戴着一頂看上去有些陳舊的針織白絨帽,别着幾顆咧嘴大笑的搞笑表情包小飾品,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有閑心給做的奇葩帽子。
他一身風塵仆仆,盡管身上衣服穿得厚實也不見燥熱,臉色依舊蒼白,身影瘦削,但看上去氣質依然突出,鶴立雞群,于是旁邊并肩走的顧景銘就被襯托得那麼不起眼。
alpha是開車來的,車裡還開着暖氣,因此出門時隻在正裝裡簡單套了件毛衣,盡管這天氣并不适合這麼穿,奈何他是體面人士,隻要風度不要溫度。
顧景銘隻覺得這麼穿涼風一吹很是舒服,身體硬朗扛得住,不由得偷偷瞥一眼陸安,笑着說:“陸安,你這一路舟車勞頓的,我先送你去休息吧,這邊氣候暖和一些,沒京城那麼冷的,你得适應兩天差不多……”
“我這一家被派到這裡兩年多了,這麼久不見,你身體好些了嗎?咱爸他……沒太為難你吧?”
陸安聲音低啞,聽上去還有些病氣,他連皮手套都沒摘,答道:“一切都好。”